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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真是巧合,也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那天鬼难拿过了子牙河,又顺利的渡过运河,蹽开长腿,再走几里地就到刘神钟根据地的时候,发现铁道附近有一对小夫妻模样的青年人,鬼鬼祟祟的上坟。土包不大,只见二人既没烧纸也不点香,而是从铁道上搬来两块石头摆在土堆前面。两个人的泪水止不住的流,却好像不敢哭出声来,一个劲的拿袄袖子抹泪儿,摆好石头双双磕头,还往坟头上一把一把地撒大头银元。

真是干嘛的吆喝嘛,鬼难拿一见这情景,便知这里有隐情,悄悄地靠了上去,伏在一条渠沟里窥视。

但见那少妇打扮的芦花,哭着一个劲磕头,那小伙子猛地一抹眼泪说话了,“二位大叔闭眼吧,俺们一定找到八爷给你们报仇!”说着站起来,打开一块包袱皮儿,“哗啦”把里面的银元全都撒在坟头上,“俺们总算把二位大叔料理啦,剩下的这些钱自己留着道上花吧……”说到这儿又泣不成声了。鬼难拿一下子心里明白了,甭问,坟里掩埋的,肯定是前些日子遇难的王警长和老铁。虽然没有见过二位英雄,他们的大名早有耳闻,看到这里,鬼难拿不顾一切地站了起来,“这位兄弟,这位妹子,请问你们是从县城出来的吗?”

马小六警惕地拉起芦花,“你是谁,打听这个干嘛?”

鬼难拿看看左右小声地说,“兄弟别害怕,我是从河西过来的,专门帮着你们报仇的。”

马小六看他的样子不像坏人,便问他,“你从河西来,认识八爷的人吗?”

鬼难拿说:“我是何太厚派来的,听说过吗?”

听到“何太厚”三个字,马小六撒开芦花一头扎进鬼难拿的怀里,“大叔,肖四德太狠了,把两个好大叔全打死了……”

刘神钟大闹法庭之后再也没有露面,他的根据地虽说地盘不大,却是十分隐蔽的。不了解内情的人,只知道刘神钟藏在团泊洼,其实团泊洼大了去了,他及他的队伍隐蔽的这个地界叫鸽子塘,是团泊洼地区比较特殊的一处苇塘,没人带路很难找到他。

鸽子塘栖息着成群的野鸽子,专门养鸽子的人,跟野鸽子称作臭喽,玩家不养这个。

平津两地向来养鸽子成风,日伪时期都没断过,这是八旗子弟传下来的遗风。清军人关前训练鸽子传书递信,清朝定鼎中原后,养鸽子纯属消遣了,养鸽子不叫养鸽子而叫盘鸽子,二十四只一拨,要盘最少盘两拨。人家玩鸽子,普通点的也得是点子、玉翅、凤头白、两头乌、紫酱、雪花、银尾子。珍贵的品种有短嘴、白莺鸳、白乌牛、铁牛、青毛鹤、秀糖眼、灰七星、兔背、铜背、麻背、银楞、麒麟斑、踊云盘、蓝盘、鹦嘴、白鹦嘴、点子、紫乌、紫点子、紫玉翅、乌头、铁翅、玉环……说不全,名称海了去了。

其实这些好听的名字,都是人们给取的,家鸽也是打野鸽子里面来的,驯化好了都一样。刘神钟自从扎根鸽子塘,就看上这里的野鸽子啦,专门挑选了几个机灵的战士训练这些鸽子。当然,鸽子也有壮实不壮实聪明不聪明的,训练到最后正式参军入伍的,大概有二三十只,关键时刻拿得出去的不过几只。这跟人一样,出类拔萃的总是少数,多了也是麻烦。

训练鸽子行话叫盘鸽子,城里那些玩家,每天早晚两次把鸽子赶上天围着自己屋顶转,越飞越高叫做打盘。每次打盘二十四只一拨,要分拨放上去,每拨要选几只健壮的雄鸽在尾部绑上哨子,哨子有大小之分,三联、五联、十三星、十一眼、双鬼连环、众星捧月之别。

天津卫盘鸽子首推大太监小德张的嗣子张五爷,家里边专门有个院子,三个把式伺候一千多只鸽子。每回盘鸽子,放出去总有十只八只让别人的鸽子裹了去,张五爷认为鸽子生生不息,丢个十只八只不算嘛,因此玩鸽子的都管张五爷叫傻五爷。傻五爷的鸽子多是让当年的于占鳌给裹走的,傻五爷一放鸽子,于占鳌准定也放上去三五只盘旋,傻五爷的鸽群一迷糊,就被裹回来十只八只的。

梅兰芳在北京也养鸽子,人家那是为了练眼神,梅先生说,吃这行饭,眼神一定要灵活,每天清晨放放鸽子,眼神跟着天空的鸽子这么上下鞠翔,能练得眼神收拢。

这里是乡下,整个静海县,有打野鸽子下酒的,没有人放鸽子上天勾引野鸽子的。更不可能有谁闲的难受,仰脸望天跟着飞鸟转眼球子的,真有那主儿也是精神病。

这里斗争环境虽然艰苦,交通关系非常牢靠,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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