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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岑嚣,本就是毛头小子冲动莽撞,藏不住一点心事,却感觉有使不完的力气,他第一时间兴冲冲像带姚蘼回家去看。 还是从医学部的课堂上直接“抢人”,姚蘼也吓了一大跳。 只见他大口喘气,人却意气风发,那笑灼人得像午后阳光,一本正经跟任课教授胡说八道:“老师十分抱歉!但真的十万火急……” 话还没说完,人就被他一把拉起来逃走,她桌上东西也只好事后拜托舍友来收。 走廊里那两道奔跑的背影,渐行渐远,任性且张扬,兴奋到悸动的两颗心,恰巧是青春最好的模样。 姚蘼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却只管跟随着他的脚步,逃离这个真实又荒谬的现实。 如果岑嚣此刻回头,会发现她笑得明媚又释然,像沐浴着救赎的光,如置身一场粉色的梦境。 原来,今天阳光这般好。 荼蘼的花期很短,只在四五月间,是落叶或半常绿蔓生小灌木,可以长在山下,也能孤植于草地边缘,其藤蔓可以高架引之。 花事荼蘼,代表人间再无芬芳。 嘉澜新湾今年扩大了花地面积,很显然是因为她,不争艳,白如雪,却花繁香浓。 “‘满地凌霄花不扫,我来六月听鸣蝉。’不知家里的凌霄,今年是否也开得一样好?” 姚蘼记得它花期极长,过百天是常事,通常能持续到八月份,不知道今年还有没有机会,临上飞机前能否再瞧一眼家乡的凌霄花。 她惜花,今日却做了“折花人”,送了他那枝白浅荼蘼,“借花献佛,还得问你这主人愿不愿意呢?” 他低垂着眉眼,手怜惜地抚上她额发间:“乖乖,花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怀里的少女闭着眼,言语间没有回应,只点了点头。 随着五一临近,调休拼凑出来的小长假,大家怨声载道的同时,各自却也暗戳戳规划着旅游目的地。 姚蘼好起来的睡眠,再次离家出走。 分开的日子愈近,焦灼忧虑在所难免,闲时罕见学会伤春悲秋。 在他公寓留宿的日子也越来越多,她觉得自己像粘人的牛皮糖,不想他从眼底离开半刻,今晚再次从梦魇中醒过来。 却再也睡不着,一整晚失眠,只能坐在飘窗前愣神。 窗外是灯火通明的虚无,她身上还散发着若有似无的酒气,太阳穴发胀,眼神涣散,只有从缝隙中吹进的冷风,才能换得片刻清醒。 近来她确实多了很多聚餐和饭局,舍友的、同窗的、学长学姐的,连她自己都纳罕竟也有这么多朋友与人情。 昨日,就连付教授和师母还特意叫她回自己家吃一顿饭。 都在为她临别饯行…… 全世界都知道她即将离开,远渡重洋,只有他还瞒在鼓里…… 姚蘼不知道她有没有勇气,拖到最后一天才告诉他,不久前他还开着车来接她,ktv的包厢里稚恩鬼哭狼嚎,就差抱着姚蘼高歌一曲“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阿蘼,我会想你的!你不要走,卡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