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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的却不是胡萝卜,而是黄蕊小白花。 是荼蘼…… 少女耳根发热,不安地去瞧望他的反应,语带无辜解释:“这是我用来提神醒脑的。” “后天傍晚,我还在这儿等你。” 他不着痕迹地走近,清冽的气息侵入她慌乱的神经,彻底瓦解负隅顽抗的意志。 “好。”她糯糯地答应。 外面渐起的西风习习,世界仿佛陷入一片沉寂。 他半倚在树旁,朗朗笑出声,她却转身就往外走,像是做错事撒腿就遛的小兔子,一溜烟就瞧不见了。 背后那灼灼逼人的视线,落在她裙角的苏绣荼蘼花上,大有“你敢不来,咱们拭目以待”的意味在,痞气又不好惹。 “跑得倒挺快……” 姚蘼摘下“小耳朵”死死攥在手里,慌不择路的小鹿跑起来更是六神无主,抬头看见工学院的“光阴之钟”,心间是火山爆发后平息的疲惫。 她越轨了…… 明知岑嚣与兄弟哥们说话,从来都是随性不羁,她竟痴心妄图去和他建立某种“联系”,妄想成为朋友?更不该置喙干涉他的言谈行径。 哪怕讨厌失控慕艾的自己,她却总想飞蛾扑火。 背靠着香樟树的岑嚣,依旧没什么表情,矜贵松弛,带着偏冷的疏离感,瞳孔里只追寻着那远去的身影,像是紧盯着专属于他的猎物。 现实中很少有人或事,能激起他的兴趣。 但如今有了…… 手帕上滞涩的花香丝丝入扣,他像是闻到血腥味的猛禽,蠢蠢欲动,表面依旧云淡风轻。 这时,来给梁浅送午餐的温复临,从门禁口款款而出,温文尔雅,白衬衫配西装裤,一双笔直大长腿无处安放。 他问:“刚刚那是姚蘼吗?怎么走了?” 岑嚣缓缓勾唇:“落荒而逃了……” 温复临还有丝疑惑:“说来也巧,新生开学那天我临时有事走不开,梁浅又赶报告,她拜托你接的学妹就是姚蘼。” 是她? “有烟吗?”岑嚣摩挲着裤袋里的荼蘼花,眼眸微敛,像把极锋利的手术刀:“她也是迁安一中的?” “你竟然不知道?” “梁浅不喜欢我抽烟,戒了~”温复临平时寡言,难得侃侃而谈,语气中满是欣赏与自豪:“她小我们一届,也是迁安一中当年力捧出的省状元,逻辑思维和记忆力绝佳,在我们系可是人人捧在掌心的‘小仙女’!” 岑嚣笑他“惧内”,却对那只逃跑的兔子有些惊奇:“连你都比不上?” “我可自愧不如,人家是付教授亲自追上门收的‘关门子弟’……” “当年咱们高考百日誓师时,你应该见过她,你是高三魁首领誓,她是高二第一该领旗……我记得梁浅当初还笑她傻,仪式前不知何故,还特意求‘笑面虎’跟他们年级第二互换位置,毕竟她是最后一次期末考杀出来的‘黑马’,才有资格站上领奖台。” “笑面虎”是迁安一中的副校长,教学风格刁钻又豪横,谁都不松口,却对姚蘼软下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