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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严严阵以待。 从进门开始,他就像护崽的老母鸡般强行把两人隔开,对她的偏袒爱护不言而喻,唯恐他是扑食的恶鹰,伪善的大灰狼。 陈教授这时来招呼他走:“他们年轻人的事,咱们一把年纪少凑合!” 手里还提溜着仅存的那瓶迁安黄酒,明明待会寿宴上山珍海味,但人生七十古来稀,最贪恋的还是最初那一口。 偏偏老师不放心,还一步三回头:“老陈头那还有好些孤本摹本的古籍医典,回头老师让他都‘借’给你。” “岑嚣为非作歹惯了,别让他带坏了你!” “为非作歹”的本人被气笑,意味深长的目光瞧见她羞红着脸答应:“好。” 两个“老顽童”挎着胳膊走远了。 “好什么好!原来如此……”他眼底闪过一丝荒谬与滑稽,“在你那,我就这么招人嫌,是不是也听说我高中把人打得全身重伤?” “不,不是。”那次明明是旁人挑衅在先,她比任何人都了然。 尽管她素着一张脸,夜色中雪颈的那抹白,依旧灼灼吸睛。 “那你躲那么远?学长是怪兽会吃人吗?” 他不会吃人,她却怕露馅,心中藏了十分喜欢,她唯恐流露半分。 岑嚣伸出冷白修长的右手攥成拳,煞有其事问:“小孩,你说耍我三回,想好该怎么还了吗?” 小兔子很明显被吓傻了,浓密眼睫煽动了下,喃喃自语:“那天对不起……” 他手插裤袋,眼角微扬:“你去了?” 姚蘼郑重其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为懊恼没再等他久一些。 明明想再勇敢一点,但面对他时,那些她引以为傲的理智与冷静,瞬间荡然无存,只能素着脸手足无措。 她抿唇,灯光下眉目如画,安静沉默的的模样弱不禁风,掌心的那朵小紫花早就零落成泥。 所以,到底来没来? “算了~”岑嚣心绪难安,只觉躁意更盛,他忽然嘴角弯起,拖着声音问:“有甘草糖吗?我最近在戒烟。” 他为什么会戒烟?她第一次抽烟也是学他在天台上,是实验不顺,还是身体不舒服? “有。” 她小手袋里就装着——他给的那盒,只吃了两颗,她怕吃完就再也没有了,所以格外珍惜。 他接过去,却猛地往嘴里扔了颗,囫囵吞枣般牙齿咔咔嚼碎,见她照例躲远,谨慎保持距离,糖盒又扔回她手里。 这只小兔子,着实冷淡无情了点。 岑嚣疏离又凉薄,哂笑一声:““放心,刚才车里的话我说到做到。” 他说会跟她装不熟? 如果她愿意,他亦可以“老死不相往来”。 他随即转身,风轻云淡,却三言两语在她这片海搅动起狂风巨浪,姚蘼后背沁出了汗,只觉得颓然,她张了张嘴。 沙哑地嗓音,却连喊住他的名字都苍白无力。 姚蘼心知肚明,垂眸去看狼狈落魄的自己,残缺又懦弱,都不能算作一个正常人,却企图逐日摘月,但心事一旦曝光,她连仰视他的资格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