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页 (第2/2页)

过微张的唇瓣覆这水光,像致命诱惑的蛇果。 岑嚣垂下眼,语带嘲讽:“不是什么?难道不是我自己女朋友要出国,全世界我最后一个知道?” “姚蘼,你是不是很无所谓?还是根本没有心的?”这是他能想出语气最重的话,不是谴责,而是自责。 姚蘼先是震惊,继而神色转为平静,明眸皓齿却全无血色,言语很苍白:“你知道了。” “对,知道了。”他握住她的手放在他脸上,神情是烟重色的颓靡:“如果不被人告知发觉,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她眼尾收拢,像坠着盛开的鸢尾,人慌乱狼狈却格外蛊惑人,她手无力地放下,似乎早就做好准备承受惊涛骇浪。 姚蘼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抬眼:“岑嚣,我从不奢望能和你走到最后的……” “刚开始,我原本以为再过几个月,我们就会分手,你仍在临大桀骜恣肆,我逃离临川这伤心地,逃离那些摆布和令人作呕的算计,我们再也不可能产生交际。” “我从不相信天长地久,也以为你是一时兴起,我在等你厌倦,等你嫌恶,等你开口说结束,这只是我卑鄙主观的臆测,我才发现你却当了真。” “你竟然当了真?!” 我只会等着你 ◎“你是不是没打算再回来?”◎ 最后一句是迟疑, 还是自嘲,她亦分不清脸上是苦还是笑。 她就是胆小鬼,名副其实。 姚蘼的睫毛因泪水沾湿, 粘成一簇簇,漂亮清透的鹿眸像含了水汽, 她高估了自我承受能力,却低估了岑嚣的爱。 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自作聪明的自以为是,却狠狠伤害了他。 岑嚣俯下身捡起两圈红绳,衬衫也被蹂躏得皱皱巴巴, 领口松垮,露出结实流畅的脖颈和锁骨,眼神一瞥忽然瞧见她雪白脚腕上的图案。 “这是?”他略一迟疑。 “凌霄花。” 她还没完全回过神来。 酸涩难受的情绪震荡在胸腔里, 脸颊到耳朵都泛着红,几缕黑发粘在额头, 分不清是雨水还是薄汗。 “什么时候?”他掌心微微发力覆上, 像带着电流般,神色有些难以置信。 水雾迷离的眼半睁着,在鸦青色的睫羽下波光粼粼,姚蘼讲话还带着鼻音:“很久了, 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送’给你。” 窗外,风卷着雨珠毫无规律地乱砸, 交替演奏着专属于初夏的交响乐。 姚蘼心头滤过一阵苦涩,被层层掩饰的幸福,对她而言像未启瓶汽水里的泡泡, 只看起来只渴, 但终究隔着玻璃。 她一穷二白, 能送出手的礼物屈指可数,他不要,她也想送。 爱人就该平等,自尊不允许她将自己摆在低位,哪怕这点自尊略显可笑。 岑嚣的掌心好烫,紧紧抓着她的脚腕,纤细欲折像落了片雪。 凌霄花那绚烂的红,让人遥想起绿叶满架上花枝伸展,一簇簇桔红色像喜气洋洋的小喇叭,缀于枝头,迎风飘舞,那生机盎然的生命力,格外招人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