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 (第1/4页)

又是沉默。

半晌,幽琬蝶开口:“保重!”

“就这样?”萧木问出口,才发现有些多余。不然,他还想要什么呢?

果然——

幽琬蝶开口:“不然如何?你要做的事情,从来没有人可以阻止。”

“你还在恨我吗?”萧木轻言,竟然带着颤抖。走前,他多想听到否定的答案?难道,他真是老了,竟然会有一点留恋和后悔?

但是,幽琬蝶没有给他机会,只冷冷地道:“你叫我如何不恨?你用我的儿子换别人的儿子的命,为凑路费不惜将身为结发妻子的我,卖入青楼!难道,我该感激你吗?肃大人?”

“那不是别人的儿子,是燕氏皇族唯一的骨肉!”萧木争辩。

幽琬蝶低一下头,唇边带着似有若无讥讽的笑意:“过了三十年,你固执依旧,丝毫都不曾改变!”

“可你现在生活得很好!”萧木抓着椅子的手指关节有些发白,话语是压抑的低吼。

“哼,是吗?”幽琬蝶盯着萧木,由冷笑变得一脸凌厉,“一个女人,在遭遇丧子之痛,被丈夫以奇怪可笑的理由卖入青楼之后,还可以生活得很好的话,那么在遭遇了鸨儿的毒打,被迫倚门卖笑,成了花魁娘子之后,她还能生活得很好吗?如果能,那么,之后,在儿子被后来的丈夫赶出家门,在思念煎熬中过了十二年以后,她还能生活得很好吗?”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我原是翰林院学士的女儿,多少王侯将相来提亲,偏偏我瞎了眼选了你,接过造就了我一生所谓的‘过得很好的生活’,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小蝶……”萧木默然,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幽琬蝶很快便整理好了情绪:“对不起,因为你要走了,所以才对你说心里话。老实说,你要走,我很高兴,从心底里高兴。”

“因为每次看到你,我都会想到我不堪的过去,对你的恨,便会增一分,那过去的回忆,便会深一分。每晚都肆虐到我的内心深入,扰得我无法安睡,让我无法真心去面对老爷对我的宠爱。这也是当初,他选择取阿紫进门的原因,我一点都不怨他。”

“他不来看我,也好,落得清净,好让我想通一些事情,遗忘一些事情。”

“但是,你总是出现我面前,让我的噩梦总也忘不掉。”

“所以,今天你走了,我很高兴,因为,我终于可以不再生活在你的阴影下了,我松了一口气,我找到了我这么多年都那么压抑的原因。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一直在滕府,一直提醒我不堪的过去,我现在,可能早就忘记了,过得很幸福很快乐。”

又是一阵静寂。

这次,比前两次更长久一些。

须臾,萧木起身,轻道:“我明白了,以后,我再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外面,风吹处,卷起洌洌风,眯了人眼。

依稀,有一道影子滑过,快得,看不太真切。

——**——**——

夜晚整行李,滕府的唯见园内,却有人送来了一封信。

是秦拾言?

“不要去!”萧木如是说,“他是大宓的官,你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了。而且,他查的正是我们的案子!”

“但是……做为朋友,我理当去的。”萧落烟叹气,“不去,更显得做贼心虚了。”

不再犹疑,开门,踏着月色出了府。

唯见园内,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殿下,你可知,你这样的性格,终会害了你。

——**——**——

月色正好,京城内一处名为“杯莫停”的酒肆,雅座包厢内,烛光摇曳。

这是凌筱溪设在京城的六扇门据点,此刻,里面只有一个人,身穿儒衫,负手而立,一如当年。

不错,他便是如今因破了扬州大燕教而伸到二品大学士的秦拾言。

此刻,他正在等待以为贵客。

下午的时候,凌筱溪去了滕府,无意见到萧木去了幽琬阁。

想起昨夜滕尚儒说的话,加上回去以后,和秦拾言一起分析得出的结论,这个萧木很可疑。

萧木,萧木,两个字去头加尾,便是肃杰,多么相似的名字?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震惊地听到了幽琬蝶和萧木的对话。

她和秦拾言所料的中了**分,可是剩下的那一些猜不出来的内幕,居然如此让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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