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1/4页)

轻舟来自荆州,只有她一个客人。

码头上人群乱成一团,客货上下不停。

南北码头共泊了上百艘船。

南码头皆是从三峡下来的,北码头则是从下江来的船。

她笑了,笑得好媚。

接着似乎感到自己失态,收敛了笑容,向船伙计说:“船家,请替我把行囊带到北门绎雪楼的如梦居。”

船伙计反而将她的行囊放下,苦笑道:“姑娘请见谅,咱们船家照例不负责携送行囊。”

“什么,你……”

“姑娘请不要生气,码头马上有人下船替姑娘送行囊上岸。”

“哦!也好。”

跳板尚未搭妥,岸上已轻巧地跳下一名健壮的脚夫,笑嘻嘻地向船家举手打招呼,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提起姑娘的行囊,就大踏步登岸行去。

行囊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而已,重量仅一二十斤,提在手中轻飘飘地。

她将大氅紧了紧,掩住诱人的洞体,也掩住身上佩的剑,紧了紧头上的花布包头,缓缓的踏上跳板。

脚夫将她的行囊往地面一放,向她伸出一只大手,五指收放三四次,她不理会手势,也不懂手势,说:“替我送到北门降雪楼附近的如梦居。”

脚夫竟然不长眼睛,凉凉一笑说:“城门旁有人替你送。”

她柳眉微蹙,意似不悦,但并未发作,伸手取行囊。

脚夫伸脚一拨,将行囊拨开,不住开合的手,直伸至她的胸前,说:“你还没给脚钱,能取行囊?”

“哦!你要脚钱?”她不解地问。

“当然。”

“你并没替我将行囊送到地头。”

“我替你提上码头。”

“哦!好像有道理。”她说,并取出一串钱递过。

脚夫盯着她手中的一吊钱,撇撇嘴,不屑地说:“你给我这一吊钱,要来买水喝么?”

嫌少,小意思,她问:“你要多少?”

“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就这样从船上提上码头?”

“对,快给!”

银子她不在乎,但像这种硬讨的无礼态度,她却实在受不了。

但码头上人多,她不愿变脸,笑道:“那么,你替我拿上去。”

“拿上去?”

“对。我再自己提下来,省一两银子。”

脚夫怪脸一翻,沉声道:“小娘子!你少给我穷开心,在下还得到别条船去赚钱。一两银子是你们这些有钱人该给的规矩,你给不给?”

“哦!硬要,不给怎么样?”

“我给你丢下水去,你自己去捡。”

她心中冒火,冷笑道:“丢丢看!”

脚夫也火了,俯身去抓行囊。

“叭”一声暴响,她一耳光抽出。

脚夫狂叫一声,扭身摔倒叫:“反了反了……”

她一脚踏住脚夫的右掌,冷笑道:“你瞎了眼昏了头……”

“哎哟……伙计们,来哪……”

脚夫狂叫,无法将手掌拔出,痛得狂叫不已。

立即围上来几个脚夫,有人叫:“这女人好凶,把她丢下江去!”

她猛地一把抓住脚夫背领,抓小鸡似的提至近水处,将人向江里抛,转身向前叫抛她下江的脚夫点手叫:“你过来,你。”

就凭她单手抓人提起来向下抛这份能耐,再加上大氅前襟已开,露出劲装与佩剑,已把脚夫们吓唬住了。

“老天!”要将她抛下江的脚夫脸色苍白地叫,扭头溜之大吉,其他的人也一哄而散。

她提起行囊,在众目睽睽下排众而出。

看热闹的人纷纷让路,同时指手划脚地议论纷纷。

码头至城门口仅五十步之遥。

城门口附近的脚夫,早已看到码头上发生的事故,二十余名挟了扁担的脚夫,似乎早已严阵以待,磨拳擦掌,跃跃欲试。

码头北面,施施然过来一个穿青袍的青年人,剑眉虎目,隆额朱唇,雄健英俊,脸色如古铜,手挟一个长布卷,气概不凡。

身后,跟着一名提行囊的脚夫,提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

青年人脚下甚快,不久便赶上了林玉娘,在距城门口十余步,泰然地超越而行。

他从北码头来,可知也是从下江乘船来的,但他的客舟泊在北面,路林玉娘的轻舟停泊处约有五十步,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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