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页)

旦组班挑大梁,由于午轻人经不起物欲诱惑,贪杯好色,昙花一现,不

几年就声光俱寂了。

贾碧云是南方旦角,北来平津搭班,一炮而红。贾的戏路子很宽,

文武不挡,外加新戏老戏都唱,青衣花旦全来。北平名报人薛大可说:

“贾初次到北平搭班,正赶上红十字会演义务戏济贫,贾当仁不让,为

了显示他多才多艺,在《拾玉镯》、《法门寺》里先孙玉娇,中宋巧娇,后

刘媒婆一赶三,给刘媒婆还添了不少逗哏的俏头,从此《法门寺》一赶

三的唱法,才在北平流行起来。追根究底,就是贾碧云开的端。”贾的

跷功稳,扮相俊,尤其唱t《小放牛》、《凤阳花鼓》一类村姑乡妇的戏,更

显得明艳婉娈,玉媚花娇,特别受台下欢迎。北派《凤阳花鼓》照例不

上跷,而贾的凤阳婆不但上跷,而且说一口地地道道的苏北腔,加上两

个丑角何文奎、金一笑,又都是满口扬州腔,三个人在台上编辫子载歌

载舞,真令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贾碧云在北平载誉南返,林颦卿紧跟着渡海而来,他带来短打武

生李兰亭,小生邓兰卿,老生陆澍田,小丑金一笑,连同下手把子,文武

场面,浩浩荡荡到了北平,就在第一舞台安营扎寨。在当时第一舞台

是北平最壮丽宽敞,容纳观众最多的新式戏园子,还有转台布景,只有

杨小楼在第一舞台组班唱过(因为他是第一舞台股东)。至于梅、尚、

程、苟四大名旦,在抗战之前,谁也不敢在第一舞台组班上演,因为园

子太大,上不了七八成座,面子也不好看。那时候北平戏园子不时兴

用扩音机,要是没有浦弓满调的嗓门,坐在三楼后排往下看,人小如

蚁,声音似有如无,简直跟看无声电影差不了许多。林颦卿以一个南

方角儿,初次来平,居然敢在第一舞台唱黑白天,胆识魄力可真不小。

林颦卿每天晚上都是连台本戏,什么《狸猫换太子》、《孟丽君》、

《三门街》、《天雨花》等等,有时星期白天也唱:单出戏如《杜十娘》、《阴

阳河》,全本《宝莲灯》、《妻党同恶报》,想不到黑白天都能上个七八成

座儿。林的嗓子虽然不错,可是尾音有点带沙,他的戏做工极为细腻,

跷功柔媚自然,后来尚和玉加入,他跟尚的《战宛城》,“刺婶”一场翻腾

扑跌,闹猛火炽,比北派武功,别成一格。当时朱杏卿(琴心)还在青年

会英文夜校就读,他若干花旦戏,都经过林的指点。朱身材修长,总觉

得上跷之后,身量显得太高,林告诉他说:“京剧里若干花旦戏都踩跷,

才能显出柔情绰态,绚丽多姿,自己千万不能弯腰缩背,以示娇小,如

此一有顾忌,什么妩媚艳逸的身段,就都表现不出来了。踩跷是一种

舞台艺术,跟芭蕾舞的舞鞋,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朱琴心受了林这段

话的影响,所以后来下海,凡是跷功戏,如《得意缘》、《战宛城》、《阴阳

河》、《采花赶府》一类戏一律绑跷毫不偷懒,老伶工的敬业精神,实在

令人佩服。

田桂凤、路三宝之后,小翠花的跷功以巧致多姿,风采盎然,称为

独步。小翠花自从呜成和报散,转入富连成习艺后,苦练跷功,十年如

一日,出科后就搭入斌庆社。俞五因为社里学生年龄稚小,叫座力差,

于是约了若干带艺而来的青年隽秀,旦角有小翠花、六六旦,生角有五

龄童(王文源)、杨宝森,后来又加入李万春、蓝月春、杜富兴、杜富隆,

人才济济,鼎盛一时,在科班中,跟富连成并可平分秋色。六六旦是梆

子花旦,徐碧云、俞华庭是科班里顶尖儿人物,每天清早都在广德楼戏

台上练功,由俞赞亭照料督促,小翠花每天跟着大家一蛱儿练功耗跷。

有一年冬天,他在冰上耗跷,冰上有一块冰疙瘩,他一疏神,绊了一个

斤斗,手腕子折了不说,还把脚腕子拧伤,所以小翠花虽然踩得稳练,

可是细一瞧走起步来有点里八字,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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