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2/4页)

我们局来工作,”那位女同志站起来主动和何秋霖握了握手,十分热情地说道:“认识一下,我姓张,是人事科科长。”

张科长满面笑容地请何秋霖坐到木沙发上,还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张科长的亲自接待,让何秋霖倍感受惊若宠。这种办公室待人处世的常规礼仪,让没见过多少世面的何秋霖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生怕自已的表现不佳,弄坏了给人的“第一印象”。他挺着胸脯,端庄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僵直的手脚似乎也不知该怎么放了。

局人事科科长张燕,是一位四十七、八岁的中年女人。看她微笑着的样子,眼角上的鱼尾纹清晰可见。她衣着整洁,身材匀称,没有一般中年妇女那种肥胖臃肿的体态。可是,让人略感惊异的是她身后却甩着两条长辫子,都快垂到腰部处了。依稀看得出来,她年轻时一定长得很漂亮。可瞅着眼前她的这番打扮,让人心里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省工商学校今年分配到我们局工作的只有五个人,你是其中的一个,”张科长的目光将何秋霖上下打量了一番,口气郑重地说道:“你的个人简历我已经看过了,各科成绩都很优秀,在工商学校的两年里都是三好学生,还是副班长嘛!你们这次分配下来,我们是抱着很大期望的。目前,我们工商部门编制紧缺,尤其是在基层第一线上,缺少有专业知识、充满朝气、能干实事的年轻人。像你这么年轻,又有专业知识,我相信你在今后的工作中,一定会有所作为的。局里已研究决定,分配你到江南中心工商所去工作,你有什么意见吗?”

张燕科长的普通话相当标准,她的语音中透着一种女性的魅力与的亲和,显示出她多年来做人事工作的职业风范。

“我没意见,服从局里的安排!”何秋霖弹簧般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似要拍着胸脯表示决心的样子,豪言壮语地说道:“我是一个共青团员,组织叫我干啥就干啥,到哪里都是为革命干工作。”

“很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年轻人,”张科长夸赞着他,微笑着点点头,说道:“今天下午,你就去江南中心工商所报到吧。”

“是,我知道了。”何秋霖向张科长告辞之前,又一次表态地说道:“请领导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

在市中心街区的附近,有一个占着几条中小街道组成的农贸产品交易的“马路”市场,被称之为“和平”菜市场。这是一个市人皆知的、有着悠久历史的“自由农贸市场”,既使是在“割资本主义尾巴”的七十年代,也没有能够使它彻底消亡。八十年代初,这里农贸产品的交易从萧条走向复苏,而今又迎来一个繁荣兴盛的开端。

在占据街道两侧用来摆摊设点的马路市场中心地带,有四间用玻璃纤维瓦、框架式铁柱、木板块和草席临时搭建的棚架房。每间房屋的空间大约在二十平方米的样子,里面摆了一些办公桌、椅凳、直立文件柜和一些紧靠墙壁放置的木制长椅。看上去像是有什么人在这里面驻扎办公似的。时值仲夏,过了午时的太阳常常从头顶上直射下来。棚架房上面盖着深蓝色玻璃纤维瓦,虽然它遮住直射而灼人的阳光,却无法阻止太阳光直射时所产生的热浪在屋里弥漫和翻滚。走进这些棚架房里,感觉就如同待在一个巨大烤炉里那样闷热窒息,能热得几乎让人喘不上气来。而一到冬天,棚架房内用木板和草席搭成的墙壁上,竟有许多缝隙和到处漏着的洞眼,根本就挡不住凛冽寒风那冰冷无情的穿透力。而令人想像不到的是,如此这般简陋的几间棚架房的门口处正竖挂着这样一块牌子:市江南中心工商行政管理所。

江南中心工商所是市工商局下属八个基层单位之一。所长叫陈灿,四十五、六岁,初中文化程度。他原先在部队里是一位营级干部,一九七九年转业到地方的时候,正值工商行政管理部门恢复而被分配进来,之后便到了基层第一线的工作岗位上。三年多来,南疆市从无到有的马路市场管理工作,让他饱尝了人生中再创辉煌的那种艰难困苦。

一九七九年以前,城市内的农贸市场是属于“市场管理委员会”管辖范围,而这个部门实际上只不过是一个时期存在的临时机构,其人员构成也非常复杂。其中,有市政府下属的环境和卫生部门的外驻人员,也有街道居委会派驻进来的人员,还有从工厂的工人宣传队里抽、借调来的人员,此外还有雇用来的临时工,等等,这样就形成了“谁都来管市场,谁都不管市场”的混乱局面。为适应全国各地的城乡农贸市场的快速发展,一九七九年,国家恢复工商行政管理机构的同时,取消了原“市场管理委员会”的管理职能,将管理城乡农贸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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