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2/4页)

杨锦聪人特好,帮过我不少忙,可听到这种近乎敲诈的说法也显得很痛苦。痛苦归痛苦,还是答应了,一套乐器,加上音箱,一共给了十五万。那是93年啊,十五万,真的是不少了,我心里那叫感激。

遗憾的是第二年我就步入了低谷,什么也没给他干;当时买的乐器,架子鼓什么的,好多都被糟蹋了,有的甚至不知了去向。后来说起,我一再给他打招呼。他倒是不在意,但我从心底里欠着他。

十多年了,应该说苍狼乐队一直没有打出她应有的知名度。更多的人还是只知道我这个人,不知道我的乐队。这其中的原因很多,后面我会试图做些分析;但我首先要说的是,不管有多么难,我们总算是坚持下来了。

苍狼乐队较之其他乐队,最大的特点是有一个“马头先生”,也就是马头琴手。马头琴是蒙古族最有代表性的乐器,而我们的“马头先生”可以说是目前全国最好的马头琴手。此人名叫张全胜,正业是中央民族学院的讲师,当琴师是业余的。这是一个特聪明、特幽默,想起来就让我高兴的人,也是惟一从成立之初起一直没有离过队的老队员。现在他是队长,更重要的,是我们乐队的一个象征。

苍狼乐队有自己明确的宗旨,这就是以演唱和演奏中国民歌为主,弘扬民族风格。我们出的第一张专辑中就包括了《小河淌水》等。通常在国内演出,会有一小半摇滚;但如果到国外,比如到外蒙,只会有两三首摇滚,其余都是中国民歌,包括内蒙民歌。到像美国这样的地方,就基本全是民歌了。那是摇滚乐的大本营,我们当然要扬长避短;再说听众大多是当地的华人,他们最想听的肯定就是《草原之夜》啦,《在那遥远的地方》啦等等,乡音嘛。这些都是我们的保留曲目。

可以说“苍狼”从一开始就有自己明朗的风格和独特的追求,如果各方面的情况比较理想,早就做成一个品牌了。可惜这个世界不会为谁事先准备好“比较理想”的“情况”。

“苍狼”的阵容一直足够强大。国内一些大牌乐队的大牌乐手,什么曹君啦、秦齐啦,差不多都在“苍狼”干过。成立之初我们的贝斯手是个四川人,特别棒;但问题也就出在他身上,并且是第一次演出就出了问题。

那次是去秦皇岛,与好几个乐队一起同台演出,还有模特表演。我们的乐队无疑是最棒的,被安排“压轴”,并且大获成功。这一来队员们的感觉都特“牛”,演完也不跟他们一起宵夜,自顾找了个地儿喝酒,喝完回来我就睡了。

睡到后半夜,经纪人青山突然猛敲我的门,一边大呼小叫“出事了出事了!”出了什么事呢?原来是我们的贝斯手喝醉了,不知怎么就摸到了一个模特的房间里,虽然啥也没干成,但已足够被指控为“强奸未遂”。当时我是乐队队长,一直调解到天亮,总算摆平了这场风波,可脸已丢大了。那次我们是开着两辆车去的,到走时八个轮胎被扎破了七个。一回到北京,我就把那个贝斯手给开除了。

这件事让我意识到,乐队是一个整体,只考虑队员技术如何是不够的,更重要的还是要看人。照说够明白了吧?可还是挡不住出问题。

我们这个乐队有点像“流水席”,你来我往的;曾用过日本人,还用过美国人。到了2000年,我下决心搞“清一色”,全部换成了蒙古族。当时的考虑,一是特色鲜明,二来都是同族人,团结方面的问题应该少一些。偏偏事与愿违,不到几个月,矛盾就闹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六个人,三个一拨,互不买账,互不相让,等于是把乐队齐齐地分裂成了两半。

我这人平时比较“马大哈”,所以也没太在意;等觉察到事态严重想化解,已然晚了。那次是在安徽演出。演完后来了一拨朋友,就陪着他们在饭店喝酒。这六个人就在房间里等着,说有重要的事找我——也是重要啊,摊牌呢,那通闹。这三个表示要坚决跟着我,说,腾哥的音乐是真正属于民族,属于世界的;那三个说,腾格尔老了,跟着他还不如另起炉灶……

一回北京,那三位就彻底不干了。我听说了非常气愤,第二天就又找了三个,都是汉族,比他们还强。

老实说这件事对我打击挺大。太出乎意外了:我对他们那么好,他们怎么能如此忘恩负义?!由此我知道,所谓“看人”和民族不民族的无关,真要看的是个人。尘埃落定后真相大白:这六个人闹矛盾,来自外蒙的第一吉它手始终起了非常坏的作用,包括一拍两散的主意,都是他在兴风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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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苍狼乐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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