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1/4页)

昙河又耗费了相当大的体力,导致战争刚一开打,朝廷军队的士气已一落千丈,死的死,伤的伤,缴械投降的更是不计其数。

眼见朝廷兵力已去了半余,殷钊方才惊悔自己莽撞误事,匆忙发兵不过是中了龙鼎联盟的下怀,为免更大的损伤,殷钊立即号令撤兵,谁知,当他率领余下残兵败将再次渡回昙河,准备退守悬星城时,却哪里还有退路?沈犹枫的兵马早已从暗道潜入悬星城,那城中留守的多是寻常百姓,见了龙鼎联盟的兵马,竟大开城门,纷纷夹道恭迎,沈犹枫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龙鼎联盟的战旗插上了悬星的城楼。

殷钊腹背受敌,进退两难,前有李云蓦的兵马兜尾追赶,后有沈犹枫的兵马岿然驻守,双方原本实力相当,如今却战势陡转,高下立分。殷钊深知再无退路,索性殊死一搏,刷刷几刃杀了麾下一名贪生怕死的将领,这一招暂时起到了震慑之用,余下将士见状,均不敢再存投降逃跑之念,虽心有余悸,也只好硬着头皮负隅顽抗。

入夜之后,殷钊率领数万败兵反攻上悬星城门,沈犹枫立在城楼上,举起手中的铜镶玉望远镜,冷静地眺望着殷钊的军队如蚁兵一般潮涌而来,待其首发的步兵阵容攻至城下,沈犹枫只淡淡道:“放箭。”

“放箭!”苍风身姿挺直,挥手传令。

霎时间,悬星城楼箭如雨下,朝廷败兵还未靠近城门便被成片射倒,后方败兵适才惊觉,在这密如骤雨的箭势下,步兵上赶着迎战不过是去送死。如今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朝廷众将士心灰意冷,眨眼便溃不成军,一个个抱头鼠窜,狼狈至极,只听传令兵嘶声大吼:“将军有令,不许逃!回身迎战!回身迎战!”

败兵早已大乱,哪里还有心思理会军令,不管听没听清楚,众败兵根本收不住脚,只想着如何保命。殷钊暴怒,一声令下,朝廷军队中仅剩的数千骑兵便尘嚣而至,这些骑兵相较于步兵,速度奇快,且手握铁盾防御,攻击力极其强悍,转眼便悉数靠近城门,立时便要借势攻上。

沈犹枫波澜不惊,好似一个将敌人戏耍在股掌之上的孩子般,竟坏坏地一笑:“换火箭。”

话音刚落,漫天的箭雨变成了一个又一个流星一般的火球,从城楼上飞纵而下。火球并不直接攻击坚硬的铁盾和骑兵,而是悉数擦着飞奔的战马而过。狂奔的战马突遇飞火,骇然大惊,纷纷扬蹄嘶鸣。马背上的骑兵被一个接一个地摔入泥中,骑兵一落了马,终究连步兵也不如,未待回神,又一轮箭雨呼啸而下,气势迅猛,根本来不及闪避,仅片刻的工夫,城楼下已是尸横遍野。

后方的朝廷众将士见此情状,皆知殷钊大势已去,再无回旋之地,遂不再心存侥幸,更不想冒死拼杀,为求活命,他们纷纷丢盔弃甲,跪地投降。殷钊众叛亲离,双眼血红,一声狂吼,蒙上战马眼睛,随手拎起一个已经僵硬的小兵尸体,将尸体绑在身前,跨上马背便从乱兵中挥剑杀出,行至城下时,已然披头散发,疯魔不堪,想来他是企图利用那具人肉盾牌来抵挡城楼上的羽箭攻击,再趁机夺上城楼与沈犹枫展开厮杀。

沈犹枫见殷钊挟尸奔来,当下剑眉一斜,向旁摊开手掌,凛然道:“拿弓箭!”

苍风早已将沈犹枫心爱的乌金弓箭准备妥当,忙点头呈上,心中不禁暗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我还有机会再见到风座精准绝妙的箭技。”

沈犹枫在夜色中肃然而立,身姿显得极其挺拔,他左手持弓,右手搭箭扣弦,龙筋所制的弓弦渐渐被拉开成半圆形,沈犹枫并未停下,直至弓弦拉至右手虎口靠位下颌处,形如满月,蓄势待发,他方才稳住,冷冷地将箭头瞄准城楼下越逼越近的殷钊,突然,只见沈犹枫双目骤沉,右手三指弹弦一松,长长的乌金箭便似一道银光般闪电射出,几乎是在眨眼的刹那,箭身竟一下子洞穿了那死去小兵和殷钊的咽喉,两者如同一串连在一起的葫芦,重重地从马上跌下,在泥地里滚了圈,便再也不动。

霎时间,城楼上的龙鼎联盟众将士纵声欢呼,雀跃不已,在他们心中,沈犹枫一直都是神一般的存在。苍风笑叹道:“好个一箭双雕!够利落!”

“余下的雕,但凡真心投诚者,一律免死。”沈犹枫收弓一笑,令道:“取下殷钊首级悬于城门之上,鸣烟火信号,恭迎主上入城。”

苍风朗声诺下。沈犹枫转眼望向城楼下殷钊的尸体,微微摇了摇头,冷冷道:“你能坚持战到最后,倒不失是条汉子,只是大宗朝能真正担得起将军之名的人,从来就只有一个,他的名字叫沈犹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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