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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璎一阵心酸。

跟香馥和离,他都没有出面,只是委托陈墨耕送来了和离文书;

抛妻弃女,没有一句解释,甚至根本不见面;

祖父对他有再造之恩,可他中状元后回乡祭祖,从不曾为祖父上香;

这般冷漠薄情之人,今天终于出现了。

呵呵。

香璎独自一人,漫步上了山坡。

陈墨池三十出头的年纪,人如美玉,风度翩翩,面带微笑,仿佛他跟香璎昨天才见过面似的,自在的很,“璎儿过来,为父有话跟你说。”

“让我放了陈乐欣?让我不再追究碎掉的名玉?”香璎慢吞吞的质问。

香璎的敌意太过明显,陈墨池笑容尽敛,缓缓道:“你大可不必如此。我知道,你是替你母亲抱不平,但你母亲不是最惨的。自古以来,男人尚了公主,前妻的下场如何?薛绍的妻子被赐死,郗道茂生活凄凉,郁郁而终。”

香璎撇撇嘴,“你是不是还要说,王献之深爱郗道茂,为拒绝新安公主,用艾草烧伤双脚,即便如此仍无济于事?你和王献之一样,迫于形势,一切都是不得已。”

陈墨池微有愠色,“为父确实不得已。”

香璎鼻子发酸,“我娘就是太善良,相信你不得已,相信你并非爱慕荣华富贵,所以她连你的面也没见到,便毅然决然签了和离书。她放了你,任你天高海阔,无拘无束,你呢?你要抢她唯一的女儿,抢她的命根子。”

“她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陈墨池语气生硬,“我是父亲,女儿必须归我。”

香璎被他这霸道无理的态度激怒了。

“我生下来便姓香,生下来便由祖父亲笔写入族谱,要让我改姓,除非祖父同意!要抢我,去跟我祖父说!”

香璎胸膛起伏,强忍着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流落。

香璎提起祖父,即便厚颜如陈墨池也狼狈了,竟无言以对。

许久,他方低声道:“既如此,你暂且留在香家便是。”

看他的样子,好像做这个决定,他吃了多大的亏似的。

陈墨池黯然转身要走,香璎一把扯住他,“方才你给我讲了几个古人,什么薛绍之妻啦,什么郗道茂啦,我也要给你讲几个古人。魏文帝元宝炬,为了迎娶柔然公主,废黜发妻乙弗皇后,命乙弗氏削发为尼。然后吧,他心里又舍不得,暗地里和乙弗氏私会,让乙弗氏留长发,表示还要接回宫。元宝炬这么干,柔然公主当然不乐意了,让她父汗发兵打仗,元宝炬就怂了,又命令乙弗氏自尽。你说这个元宝炬是不是有病啊,一个大男人,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子就算了,还和她藕断丝连,害了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