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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爻被这样的视线注视着,感觉自己的四肢多余得不知该放到何处,浑身上下都着起了火来。 他俯下身来,慢慢靠近秦酒,心跳越来越快,就连呼吸也觉得困难,秦酒总是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他意乱神迷。 未等一吻落下,秦酒便先环上了他的脖子,热热的鼻息呵得穆爻有些痒。 细白的指尖划过他的脸颊,若有若无的凉意,却叫他身上的火烧得更旺了些。 “臭狐狸,你现在是不是满脑子都是我呀?” “阿酒。”穆爻将秦酒紧紧嵌入怀中,“阿酒可以吗?” 秦酒得逞地嗤笑了一声:“做什么美梦呢?当然不可以了,这是对你的惩罚。” 他用力推开穆爻,枕着胳膊驾着腿若无其事地躺了回去,很有些百无聊赖的意味:“我要午休了,你自便吧。” 穆爻无可奈何,只得起身出门施法将自己冰封了半盏茶的时间,待完全冷静下来后才又回来。 再坐到桌前的时候,床上的呼吸声均匀了起来,他便就轻声轻脚地看起了福禄送他的话本。 窗外斜阳西落,秋风带起一地金黄共奏。 “不不别走,别走” “回来,回来!” 秦酒骤然惊醒,顶着满额头的汗,神志仍陷在梦中。 “为什么为什么” 穆爻担心地将秦酒拥进怀中轻轻哄着:“阿酒,阿酒,没事了,没事的,只是梦,我会陪着你的,不要怕,不要怕。” 秦酒的眼泪又无意识地涌了出来,他真的没想哭,可只要见到那身红衣他的心就如同针扎剑搅,痛得透不气起来。 “你会陪着我?”秦酒呢喃出声,这话问出来几乎没过脑子。 “会。”穆爻坚定地将秦酒抱紧了些,“我会永远陪着阿酒,死生不变。” 秦酒回抱住穆爻,这次他是真的想哭。 师尊常常闭关,他不敢说这些闲事去扰师尊清修,所以从小到大他都在一个人承受着一夜比一夜强烈,一日比一日可怖的噩梦。 自从琢光城经魅魔幻境之后,他就愈加害怕那个梦,害怕梦中的女人。 他其实早就受不了了,从少时第一次做那个梦开始,他就已经怕得受不了了,如今这种噬心灼骨的恐惧更是要将他吞没。 而如今终于有人愿意陪着他,永远陪着他,有人能在他噩梦惊醒后来安慰他别怕了。 他自私的不想失去这个人,他不想失去这份温暖,他不想再像从前一样,梦魇结束后,一个人害怕的度过一整夜。 穆爻帮秦酒擦了擦眼泪和额头的汗,可旧的眼泪刚刚擦去,新的眼泪就又流了下来。 他的胸口也随着那缓缓而下的泪珠刺痛起来,如果有办法,他想代替秦酒受这种折磨。 穆爻看着秦酒泛白的嘴唇,起身想给他倒杯水来,可刚一动就被秦酒死死拉住。 “别走,不要走,你说会永远陪着我的。” 那双桃花目像是盛满了春日的晨露,晶莹迷蒙,长睫一扇,露珠就顺着绯红的眼尾滑落。 美人垂泪,我见犹怜。 穆爻的心脏狠狠揪了一下,他连忙又揽住秦酒,心疼不已:“我只是想帮阿酒倒杯水喝。” “我不想喝水,你不许走。” 秦酒死死地抓着穆爻的衣服,很怕自己一不留神人就跑了,他此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他一定要留下这个人。 他需要有人陪着他,陪他一起承受这没有尽头的恐惧。 “穆爻,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要和你做道侣,你不许走,你不能走。” 穆爻的脑子轰地炸开,他甚至不敢低头去看秦酒,只听到自己木讷地问:“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和你在一起,要和你做道侣。”秦酒又重复了一遍。 穆爻明明张着嘴,喉咙却发不出声音来,过了好一会他才鼓起勇气又开口确认:“阿酒这次是骗我的吗?” “当然不是,你不信我?”秦酒有些恼怒,赌气地去够穆爻的嘴唇。 穆爻第一次没有迎上去,而是用一个更深的怀抱制止了秦酒的动作。 “我信你,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无论是骗我,是耍我,还是实话,只要是阿酒说的我都信。” 穆爻的字字句句中都含着无限的深情。 “阿酒不需要向我证明什么,只要有你一句话就够了,我喜欢你,真的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紧密的相拥,使两人的胸膛紧贴着,两颗心不约而同地怦怦跳动着,胸口不间断的起伏也慢慢融到了一起。 良久,秦酒轻轻推了推穆爻:“我现在想喝水了。” “我,我现在就去倒。”穆爻表面平静,但同手同脚的步伐却将他此刻的紧张暴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