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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蓁站在一旁,虽然担心却没有上前,这屋子里燃着她秘制的香,能加深人的记忆,自然对恢复记忆也有帮助,这香本是她为了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仇恨,没想到误打误撞的对安儿起了效果。 胸口钻心得疼,秦酒呆呆地仰起头看着画像,难掩悲寂:“娘” 穆爻一怔:“阿酒?你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 秦酒双眼痛红却没有一滴眼泪,他摘下梅花步摇紧紧攥在手中:“这步摇是娘留给我自行了断的,娘拦下了楚家修士,我找到一个树洞躲了起来,我怕得要死,不敢睡,也不敢出声,直到第二天天亮,我回去找娘,却怎么也找不见,只看到血,地上、树干上还有我的身上,都是娘的血,都是娘的血” 穆爻心痛难忍:“阿酒,你要报仇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秦酒摇着头,感觉胸口被人掏了个大窟窿。 “我应该报仇的,可我一想起就害怕,我想到儿时他满心慈爱地唤我安儿,想到他把我绑在山洞中放血试验换灵根的时机,想起仙门大比见到兄长,明明兄长和我都是那人的儿子,可一个是宝贝,一个只是给宝贝治病的物件。” 秦酒抓住穆爻的衣服,痛苦不已:“我恨他,我恨他!我恨他生下我,我恨他杀了娘,可我,我不敢报仇,我害怕我害怕兄长恨我,我害怕” 穆爻轻轻抚摸着秦酒的背,声音温柔如清泉微风:“阿酒,若你想报仇,我就去杀了他们,若你不想面对这些,我就带你离开,你想怎样都好,我都会陪着你。” 他扶住秦酒的肩膀,轻轻抚平了秦酒紧皱的眉头。 “阿酒,我想要你知道,你也是我的宝贝,只要是你想的,我都会去做,如果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我们就先不去想,你不必逼着自己坚强冷静,不必逼着自己一定要做出选择。” 穆爻轻吻了下秦酒的额头道:“我的阿酒,一直都是我最最珍视的宝贝,是我的全部,我不想我的宝贝这样伤心。” “你们”容蓁到了这个年纪,见两人这副模样,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 她走到两人身边,组织了好一会语言,但内里的话还是说不出来,毕竟她与安儿之间只有玥娘这条联系,如今玥娘不在了,她与安儿又多年未曾谋面,恐生分了许多,她便没有资格再对安儿的选择指手画脚。 更何况 安儿做了她想做不敢做的,选择了她想选不敢选的。 她抬眸深深望了眼画像,只觉音容笑貌尤在眼前,却已然阴阳相隔,悔不当初。 容蓁压下哽咽道:“安儿,你这位朋友说得有道理,玥娘的仇我会去报,我不会强迫你,你也不要强迫自己,玥娘一直希望你逍遥平安,我亦如此,只不过如今你既想起来了,那便更要对楚家人设防。” 说着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安儿,你当真杀了楚萧棠的妻子?豫州林氏又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他,是楚翊陷害他。”穆爻替秦酒做了回答。 他心里已经对楚翊有了必杀之心,无论阿酒要不要报仇,他都要想办法杀了楚翊,他无法忘记阿酒这些年的梦魇,还有刚刚阿酒轻描淡写一笔带过的话。 穆爻握掌成拳,眼神愈发狠戾,楚翊竟然想剔出阿酒的灵根,真千刀万剐都难消他心头之恨。 秦酒渐渐冷静了下来,但他的心仍纷乱不堪,他真的不知道该不该报仇,他又恨又怕。 楚翊的眼中从来只有楚萧棠一个儿子,而他,可能连人都不算,他唯一的作用就是把他的灵根换给楚萧棠,好让楚萧棠能修行无碍。 “容姨,我想知道,楚翊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娘。” 他真的想知道,他一直都想知道,从被楚翊试验取灵根,到娘为了保护他而死,再到如今恢复记忆,他最想知道的从不是为什么楚翊心里只有兄长,而是楚翊到底有没有爱过娘。 他想知道楚翊是从一开始就利用了娘,还是只是单纯的厌恶他,单纯的在他和兄长之间选择了兄长。 “爱?”容蓁好像听了个天大的玩笑,“他的心里只有他权势,只有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生的好儿子,哪里还容得下别人?” “他骗玥娘他并无婚配心里只有玥娘一个人,还和玥娘在容玥阁拜了堂,可结果呢,到玥娘怀了你,我们才知道他是北境楚家的家主,不仅有妻室,连孩子都那么大了。” 容蓁越说越激动:“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都是胡扯!楚翊他就是个衣冠禽兽!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之所以要娶玥娘,都只是因为楚萧棠是杂灵根,修行有碍,而玥娘是通玉凤髓之体,单灵根修士与通玉凤髓之体所生之子,则必为天灵根,他步步为营骗得玥娘生下你,便可以将你的灵根换给楚萧棠,如此一来楚萧棠就成了天灵根修士,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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