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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头疼。”秦酒捂住脑袋,疼痛难忍。 穆爻抱紧秦酒,淡蓝色的光芒渐渐注入秦酒体内,渡了一会灵力,怀中的人才慢慢平静。 “阿酒,想不起来就先不要想了。” 穆爻表面还维持着平静,可内里早已心疼得难以呼吸。 他吻上秦酒的发丝,温柔又小心。 “阿酒,无论是什么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我会永远守着你、保护你,所以你无需害怕。” 他低头吻了吻秦酒的额头,又将下巴抵在秦酒的头顶。 “若是实在害怕,那就不要去想,这世上的许多事未必都一定要去面对,有时候也可以选择逃避。” 秦酒有些默然,他已经逃避的太久了。 “师尊说,修道之人应该有直面恐惧的勇气。” 可是他好像一直都没有,从吃下曼陀罗花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辜负了师尊的期望。 穆爻不这么认为:“谁说逃避就是没有勇气?你能放下当下的恐惧,重新回归正轨,这也需要十足的勇气啊。” 他想了想兀地有些愤懑:“何况你师尊的话又不一定全对。” “就像那日,你师尊说你我是殊途之人,这话就不对。” 穆爻忽然低下头注视着秦酒,眼神专注而深情:“阿酒,你要走的路便是我的路,你之所愿便是我心之所向,殊途之人亦可同归。” 秦酒愣了一会,回道:“你那天偷听了我师尊和我说话?” “我错了。” 秦酒背靠在穆爻身上,偷偷笑了起来。 他又道:“虽然全是歪理,但有一句话你说得很对。” “嗯?” “想不起来,就先不想了。”他闭上眼睛伸了个懒腰,“不该忘的,总会记起来,顺其自然吧,我不是喜欢给自己找烦恼的人。” 反正已经做了这么多年的胆小鬼了 秦酒突然弹坐起来。 “快起来。” 穆爻被拽下床的时候,整个人还在发懵。 “阿酒,怎么了?” 秦酒拉起他手,跑到窗边,带着他直接破窗跳了出去。 穆爻一惊,下意识去抱秦酒,却发现秦酒有时候根本用不着他保护。 两人十指相扣,飞身跃到了房顶。 秦酒松开手,抬头看向月亮。 手中一空,穆爻的心也跟着空了一下。 秦酒放松地笑道:“我就知道,今夜的月亮是圆的。” 穆爻闻言,目光从秦酒身上移到了月亮身上。 可月亮,哪有他的阿酒好看呢? 他看着少年含着笑的脸庞,也跟着笑了起来。 “阿酒的眼中也有个月亮。” 少年听到这话,转头朝他望了过来,那双桃花目中映出的圆月,慢慢变成了他。 阿酒眼中的月亮,比天上的月亮还要明亮。 而阿酒眼中映出的他,正满心欢喜地看着自己的心上人。 皎皎月辉洒在秦酒的长睫上,那双本就美艳无双的桃花目,便又镀了一层光华。 少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将他的身影也包围在了光华之中。 他的笑意更浓了些,在福禄给他的话本中,他曾看到过这样一句话: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他觉得自己比说这句话的人幸运多了,他不必借着海面窥月,他的心上人可望可及。 他的月亮就在他眼前。 秦酒看着穆爻歪了歪头:“你怎么突然这么高兴?” 明明他自己的唇角也带着笑,却还要故意问对方在笑什么。 “我在高兴阿酒的眼中有我。”穆爻是真心的在高兴,他的眼角眉梢、脸颊双唇无一不在写着高兴。 秦酒一怔,脸颊渐渐发烫,幸好有夜里的凉风,才没让这情绪真的热起来。 他坐到房顶上,张开双臂躺了下去,穆爻也陪着他躺了下去。 初冬的风吹在身上,秦酒打了个寒颤,穆爻想再脱一件衣服给他,却被他拒绝了。 储物囊中有得是衣服,只不过他懒得换罢了。 还有他私心想吹吹这初冬的透骨之风。 他抬手遮住月亮,月光透过指缝渗入他的眼中。 “许久没有看过这么美的月亮了,也许久没有仔细吹过冷风了。” 古人云,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可如此圆满的月亮下,他为何只感受得到悲伤离别? 胆小鬼做久了,上天便会想办法阻碍你来之不易的勇气,用重重高山做挡,让你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暂时将无尽的不甘藏匿于唇齿之间。 然得窥真相之人,终究要探明真相。 哪怕真相并不如人意。 月色朦胧下的夜晚,静入人心,有人借着柔光流淌爱意,有人乘着凉夜感伤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