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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真的释放出了巨龙残魂,感受到了这浩瀚庞大的魂力威压,容与才知道何为法则之境。 原来巨龙之魂,可强横如斯。 倘若是完整的巨龙之魂,现在的容与怕是已经成了齑粉,连最后一丝神识都会被彻底摧毁。 可这毕竟是个残魂,且经过了近百年的转魂抽取,意识早已化为混沌。 残龙魂裹夹着巨大的水龙卷,疯狂的撕咬着这片海域,散发着无尽的愤怒和悲伤。 却因为无法识别攻击对象,胡乱弹射魂力威压。虽然杀伤力极大,却能让容与技巧的提前躲避卸去。 容与取出了一卷厚重的黑布,用枪尖挑起黑布的一边。 双臂角力,口中暴喝,“起幡!” 随着容与用力的挑起枪尖,伴随海岬疾风劲浪,那卷黑布随风展开,化为一道长长的黑幡。 黑幡被容与用龙辰枪高高挂起,上面有一道复杂又妖异的血红符纹。 那符纹乍一看上去,就仿佛数根交错的血红长枪互相勾连; 而每个对外锐利的突刺,又带着一股弑杀之意。 容与把龙枪驭到半空当中,无数繁复诡谲的手决,连续击打在那黑幡之上。 随着容与手决的变幻,血红的符文逐渐拉扯变形,宛如数只蜿蜒的长蛇,盘根错节的扭曲在一起。 而它们的蛇头对外,吐出了猩红的蛇头,撑开了黑幡。 一股股血色的符纹化作了弥漫的雾气,开始在黑幡周围不断凝聚。 从这些血雾当中,隐约传来各种鬼哭狼嚎的吟鸣之音,似在绝望的压抑呜咽,又似在极致的欢愉吟唱。 当黑幡被彻底展开之时,那股血雾居然自行搅成一股细绳,直直的飘向了水龙卷。 血雾虽然跟巨大的水龙卷相比,连蝼蚁都算不上。 却能在这种狂风暴雨,疾风劲浪中毫无溃散之意,宛若有意识一般,稳稳的不断靠近水龙卷。 巨大的水龙卷依然在残魂的发泄下疯狂的肆意盘旋,而与之相比细若发丝的血雾,不知不觉的靠近它。 最后,直接被裹夹了进去。 轰! 瞬间,黑幡上的血红符纹暴涨,每一笔符纹都变得狰狞,它们那暗红的笔触被分解成了无数勾连的血红阵符。 无数血色阵符齐齐转动,疯狂吸收着周围所有的灵气、威压之力,尤其是魂魄之力。 嗷呜! 带着震颤的龙吟响彻天地,这次,愤怒的力量压倒了悲哀。 巨龙残魂被血红符纹残酷的割裂着,这种来自魂魄原力的撕扯,有那么一瞬,让已经完失智的残龙魂,恢复了一丝丝本性的清明。 是谁,是谁在伤我,杀我?! 粗长连天的水龙卷骤然停止了无序的崩塌摧毁,它维持着旋转的犀利尖叫,却骤然弯折。 原本探入到云层深处的水龙卷,弯头向下。 是谁?! 伤我,辱我,囚我! 杀杀杀。 水龙卷弯折的头部斜斜向外,粗狂的空心阵眼笔直对准岸边。 巨龙之魂凛冽透骨的杀意,直扑容与。 :一滴泪 …… 龙渊滨海北岸,赤色岬崅外。 容与用尽身的力量,支撑着黑幡,可当巨龙之魂瞄准容与,并释放了部威压后,容与身上的骨骼几乎要被龙威压碎,生死在于瞬息之间。 龙魂之威,比他想象的要强过百倍不止。 咔! 轻微的破裂脆响,容与保持着向前躬身持幡的身型,可他脚下赤色石基的海岬,却硬生生被踩碎了一块。 容与身上的骨骼轻轻颤抖,几乎要跟那赤色石块一样裂开。 “不!”容与用力从喉咙中发出嘶吼,他不甘心。 明明,明明他已经走到了这里,避开了大宫主,甚至解开了压制在龙渊下的元天巨龙之魂。 他怎么能够甘心?! 只要他再往前走一步,只要他能坚持下去,只要他能把这巨龙之魂收纳到噬魂幡中。 从此巨龙之魂就会为自己所用,成为对抗敛星洞压制的最佳利器。 唯有完成噬魂幡,容与才有机会救出天魔女。 …… 从最开始,容与来到龙渊的终极目的,就是为了搭救天魔女,他的生身之母。 自从得知生母就是天魔女后,容与无时无刻都在想,怎么能把天魔女救出来。 大宫主说天魔女乃是罪恶滔天,犯下罄竹难书的罪愆,才会被镇压在敛星洞,以偿天道衡常之刑。 容与却一个字都不信。 天魔女就是系在容与脖颈之上的绞索,是大宫主掌控他的最佳利器。 每当容与有任何违逆大宫主的地方,轻则中止容与去见天魔女的机会。 要知道容与日常须完美无缺的实行大宫主的苛刻任务,才可获许每月一次的探见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