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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熊孩子怕是这辈子挨的打还不够多,才能这么会抬杠。 但他接下来又说了一句,“师父,以后秀翀不能气你了,你要保重。如果有下辈子,我还给你做徒弟,好不好哦?” 做师父的,哪里能听到这样的话。 那中年修士宛若雷击一样呆立到当地,可下一瞬,他就冲向谢辞君这边,“谢峰主,您救救这孩子,他今年才十五啊,十五啊,是咱们昆仑内门的娃娃。您想想办法,不行就把蛊虫引到我身上,我替他去死!” 谢辞君用力将那个匍匐跪在他面前的中年修士扯了起来,他没有办法。 倘若他有办法,也不至于坐困愁城到现在这个地步。 谢辞君捏住那中年修士的肩胛,一股凌厉的灵气渗入中年修士的灵窍,压制住他濒临崩溃的情绪,“你的徒弟还在看着你,你难道要这样送别他?” 那中年修士回头,就看见徒弟一张小圆脸上,满是担心的模样。 贼老天,贼天道! 王星极,你不得好死!! 昆仑执事刘病已上前,扯回了那个修士,他沉声说,“不用你出手,一会,我来。” 然后他板着脸,看向那小圆脸的昆仑小弟子,“等下,我来动手。” 小圆脸修士想了想,也点点头。故意做出了不害怕的样子,可他那苍白的脸色,满头的碎汗,又能瞒得过谁去。 倒是那中年修士师父反手扯住了刘病已的袖子,他摇摇头,“不,还是我来。秀翀最娇气,他怕痛。” 一己私欲,人间惨剧若斯。 这一笔笔血帐,都要算在极堃殿的头上,星御仙君王星极的身上才是。 唐子怡默默的看到这里,狠狠的骂了一句娘! 刘病已从灰袍修士蛊虫爆裂到现在,一直灭有说话。 但他现在走了过来,深深对谢辞君施了一礼,“谢峰主,方才我对你出言不逊,实乃大错。” 谢辞君抬手轻轻挥了两下,“这算什么,你要是毫无抵触的认牌不质疑,我才会失望。” 但刘病已接下来又深深的俯下身去,再次施礼,“谢峰主,我跟魂寰的唐领队意见一样。您得尽快回到昆仑去主持大局。” “不是我只记挂昆仑,而是一旦结界落下,这神州万里哪里还有净土。就算我们昆仑战至最后一滴血,又能护住多大的地方?” “所以,您得回去,为了苍生。” 顿了顿,刘病已居然手持佩剑,发出了剑心魔誓,“但有我刘病已一口气在,定然斩尽这翼洲被殇尸蛊寄生之人。无论此人是何种身份,何种年龄。” “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这个命令,原本是谢辞君在不久之前强行以昆仑令勒令他做的,那时候刘病已还非常抵触,甚至威胁谢辞君要去响云台敲响云钟。 可现在,他却主动发起心魔誓言,要彻底践行这个命令。 谢辞君自然能听出刘病已的真心实意,他只是无奈的苦笑,“你这又是何必,我又不会不信。” 刘病已偏偏就是典型的望舒执事,死硬、刚直、中正。 他断然说,“这誓言,我不是起给您听的,我是起给我自己的。翼洲有我,您,得尽快回到昆仑去。” 唐子怡回头看了看自家身后,那些同样含泪交代后事的魂寰弟子们,他用力擤了一下鼻涕,“奶奶的,老子跟极堃殿拼了。我就算炸翻了翼洲,也得找出个云舟给你。到时候,你就赶紧回昆仑去,一定要去阻止那老王八!” 可是就算是有云舟,从翼洲飞回到殷洲,也要横跨弥渡海、虚海,以及禹州和覃洲,另外还有几乎切割了元炁大陆的纵深十万大山。 怎么看也要七八天才能干得回去。 那,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欧阳权掐着手指算,“谢圣君,您不要一直飞回去,您可以从翼洲飞到四海地,然后做传送阵回到昆仑,这样最起码可以省下四天的时间。” 可是,无论如何,也总要三日以上。 唐子怡说,“都什么时候,还算计这些。想那么多没用,就是干!” “谢峰主,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们。这件事不好做,诛心还惨烈。但你放心,我唐子怡也向你保证,一个带着殇尸蛊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这一笔笔的血帐,终归还是要记在他王星极的身上的。” “您就别管这里了,尽快回到昆仑,不能让这个老王八蛋得逞。早一炷香过去,就多一分希望!” 欧阳权沉声道,“我正一也是如此。” 似乎有了新的目标,哪怕依然面临着生离死别,可众人的情绪跟刚刚的茫然和绝望,却有了天差地别。 是啊,这里每个人,都是受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