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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就砰砰的磕起頭來，力度之大，很快就在腦子上被碰出了淤青。

白思若看著白思菡這般模樣，心裡是有些唏噓的。

但白善為對這個有血緣的親妹妹卻無動於衷，說到底他的內心還是很冷情的，若為家族計，沈氏這禍害多留一日都是威脅，所以除掉她才能解決問題。

所有人都看向白相，等候他對沈氏的發落。

白相在朝政上的雷厲風行，很少會用在家人身上，但是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是趕盡殺絕。

「老夫親自起筆，以不敬公婆和善妒，挑撥等緣由即刻就將你休棄。你已經不是我白家婦了，而在外頭四處散播謠言，誆騙百姓不說還在御前失了分寸，灌啞藥以後送去給應天府，至於如何處置，讓府尹以律而辦就是。」

「是，父親。」

沈氏得了這個下場，人都呆愣住了。

不知道是終於等來了自己的報應還是被這報應給嚇傻了，完全沒有反駁。

休書和啞藥同時送到面前，她才掙扎著扭動起來。

「我既然不是白家婦了，你憑什麼還能處置我！憑什麼灌我啞藥！你們白家就是見不得人的污糟地方，以為我出不了聲就萬事太平了嗎？不能夠！我娘家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等著瞧！」

「母親，母親……」

「祖父，不要啊，祖父！」

白思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不想要母親被休，也不想要她被灌啞藥，可是祖父威嚴無人質疑，家中沒有一個肯出言幫扶，她想衝過去都被阻攔了。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沈氏被灌下啞藥，一下子氣沒倒騰上來，反而暈了過去。

「讓人帶她下去歇息，找府醫來看看，另外老大家的，著人好好看管起來，思菡就不送回瓊州了，日後留在都城中，你好生教導便是。」

「兒媳遵命。」

林氏雖然對白思菡喜歡不起來，但是看到她如此為她母親求情，也還是動容的。

她有一千個一萬個不好的脾性，那都是過去因為沈氏的教養不得當。

可如此孝義，總算是有救的，所以林氏不能不管。

若是放她回去白三郎身邊，指不定又要出什麼么蛾子，還是留在府中，慢慢教導，開解她的心思畢竟重要。

沈氏被灌完啞藥，一開始還能支支吾吾的發出些聲音來，很快藥效起了作用，她就是想罵也沒地方罵了。

白大郎怒目圓睜，著人捆好了她就親自帶著去了應天府。

一場由沈氏帶來的鬧劇總算是結束了，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白相轉而對著鳳錦瑤和白思若還有白善為說道，「你們三個隨我去書房。」

「是，祖父。」

「是，祖父。」

「是，外祖父。」

書房之中，那泡茶的水還在汩汩的冒著熱氣，白相也無動於衷，看著它沸騰的從壺中噴薄而出，將原本熱辣的炭火也給熄滅了。

三人的臉色也都不大好看，他們明白，這是白相特意為之。

目的就是讓他們明白一個道理，花團錦簇百日好，過猶不及月滿虧。

「祖父……」

在這裡的三人，白思若跟白相相處的時間是最長的，她可是白家人手心裡捧著長大的，她見過白相的無數樣子。

淡定和藹的，不苟言笑的，挺拔如松的，沉靜詭譎的。

唯獨今日，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種衰敗感，無力感。

他撐著這個家已經幾十年，可手底下還是出了這樣的亂子。

好在這一次他們提前有所準備，否則整個白家都要因為沈氏而葬送了。

白相雖然手段雷厲的解決了這事，可是卻也對家中人心和沈氏怨懟的口吻中，產生了一些自我懷疑。

他對於三房一脈是否真的過於嚴苛，才會導致他們如此怨念？

若他能及早察覺白善為的存在，會不會就沒有今日之禍？

一切都是疑問，可都是血淋淋的疑問！

第467章 悲喜

看出了他的動搖，白思若開口就說道。

「祖父無需為了這些事情傷神，思若已經長大了，家中還有思明和思菡，雖說我們人丁不旺，但比起那些子孫滿堂卻都是蛀蟲的家族好多了。更何況，思明如今正是讀書的好時候，祖父多加栽培，定能讓白家的榮耀延續下去。」

「思明不會讓祖父失望的。」

白善為同樣也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