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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床褥上,锦被的边缘,都有血痕留下,而整床被子都凌乱不堪,高高堆起,像是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

那还真是,缠绵至死。

她们皆眼观鼻鼻观心,垂着脑袋默默不语,只麻利点收拾了手头的东西便是。

她们主上的房中事,实在不是婢女们有资格能论道的。

然而转眼看看郁暖纤弱坐在绣墩上,露出一截修长柔腻的脖颈,整个人太小只了,更似是还不曾及笄的小少女,可一点儿也不像是已经成婚的少妇。

她没有太多成熟的风韵不说,整个人像是风一吹,便能飘起来一般。

她皮肤极白,那眼下一片淡淡的乌青,遮都遮不住,瞧着像是被折腾惨了,一夜都没能睡好。

尽管知道,这般想委实有些大逆不道,但她们仍对自家主上有点小谴责。

人家姑娘不管多大了,这身子也太单薄了些,这一早儿起来,像是梦游一般,说话声都又细又软,满脸的苍白不说,夜里一看便是不曾好生歇息呢。

这样柔弱得跟娇花似的姑娘,主子如何舍得这般大力折腾她?

……尽管这姑娘的确,长得太好看了,又羸弱又仙气,叫人瞧了有想使劲欺负的念头,也很正常。

这头几个丫鬟,动作极为缓慢得整理着东西,郁暖几乎昏昏欲睡。

她今天起得稍早了些,其实就是因着昨儿个夜里惊魂未定,睡得不太实在了,一整夜不晓得迷迷糊糊醒来多少次。

尽管观感都不甚清醒,都不晓得自己现下身处何处,是为何人,但却不敢睡得太过深,只怕自己尚在睡梦中呢,便给甚么可怕的猛兽叼着脖子掳走了。

这一夜睡没睡实在,梦倒是做了一长串,每一个都不重样的,但共同的特点便是都不算甚么好梦,只觉得后背都崩得紧紧的,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早上醒来才发觉自己正躺在喜床上,方松了一口气。

只即便这般,也还是疲倦得不成了。

郁暖这头收拾完毕了,微微凝眸看着铜镜里头的自己,露出一个极淡的微笑。

她现下梳的是妇人头了,但一张脸却素白细嫩得很,瞧着像是个小姑娘偷学娘亲装扮,但她一板起脸,学了郁大小姐天生自带的忧愁白莲气场,那便不一样了。

那就更像个没嫁人,便守了望门寡的小姑娘(…)。

然而事与愿违,正当她要出门的时候,外头的丫鬟喜滋滋来报道:“三公子归来了,现下正在书房里头温习功课,只说若夫人打扮好了,便去正院给侯爷夫人敬茶。”

她觉得这不可以。

他装腔作势温习甚么功课呢?

科举都是他家办的,求求他别装了。

再努力也不会考取功名的,这辈子都没功名的,真是何必呢。

原著里她就很想吐槽戚寒时,扮猪吃老虎也就算了,还装得比寻常考生更努力。

那叫人家情何以堪?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然而见到了戚寒时; 郁暖才知道甚么是尴尬。

原本她是很认真的; 想穿个淡色的衣裳打他的脸,叫他当众难堪。

这般所有人都会知道; 周三公子的新婚妻子与他不和; 如此他们两人的关系便会重新归回冰点。她再加上几把火; 剧情便能圆回去了。

然而,不成想; 他亦穿了一件月白暗竹纹圆领袍,腰间缀了一枚羊脂白玉佩。

男人身材高大,肩宽腰窄; 冷淡立在那儿,远远一瞧,便极勾人心痒。

她被丫鬟扶着稍稍走近了; 却觉得他仿佛,看上去更加和善亲人些了,与她的印象又有些不同。

……起码比新婚之夜那副可怕鬼畜的样子和善多了。

郁暖看了想打人。

她穿茶白,他穿月白,他们两个像是约好了似的,一个高大一个娇小,并肩站在一起。

旁人瞧他们的眼神; 都有些黏黏糊糊的,似是在打趣; 又酸酸的(。。。。。。)。

只郁暖见了他也不肯说话; 只是垂着眼; 只作他是个路人,一脸冷漠又死板的模样。

她不讲话,男人自然也面色平淡,并不多言,见她如此打扮仿佛不觉意外,只到了拐弯处,会非常自然地揽过她的腰肢,护着她的身子。

郁暖太轻了,以至于他单手揽她一下,她的双脚都能轻盈离地稍许,裙摆轻轻摆动,缀了明珠的绣鞋堪堪落地,跟只身娇体软的萝莉似的,任由他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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