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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浮耳朵下意识动了动,施茶的目光不自觉被吸引过去,他立马浑身僵硬,尴尬地转移话题:“刚才那位道长是你舅舅?你爹是妖怪吗?” 施茶摇摇头:“我没有爹呀!” 赵浮有些惊讶:“你没有爹,那你娘怎么生下的你?” 施茶鼓起脸颊:“我不是我娘亲生得,我是……这样,那样……我就化形了。” 赵浮听得一脸惊奇:“哦!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施茶可得意了:“哼,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我告诉你……” 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凑在红梅树下讲悄悄话,施茶得意洋洋的样子颇为可爱,赵浮蹲下来直视她,听得一脸惊奇,渐渐地连警惕也忘了。 施茶站在书房中正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不由好笑地摇摇头。 季云舒已经挪了位置,坐在书案对面的椅子上看书,见施慈对赵浮如此关注,有些好奇:“他身上有什么特殊吗?” 施慈点点头:“我有预感,他能帮我们找到六道轮回重塑的关键。” 季云舒了然地点点头:“看来又是天道给的提示。” 施慈将红纸铺开,用镇纸压住,执起毛笔顿了顿,问道:“我写什么比较好?” 季云舒换了个姿势拿书:“随缘。” 施慈无奈,想了想,提笔在纸上笔走龙蛇。 上联“传家有道惟忠厚”。 下联“处事无奇但率真”。 想了想,他又写下横批,“含德之厚”。 施慈的字不错,自成一派,季云舒见他这副春联,摇摇头:“和方寸山往年贴的春联一般无二。” 哪怕他没在世俗中过春节,也知道寻常人家不会这么写。 施慈将笔搁在砚台上,拿起春联吹干上面的墨迹:“我瞧着挺好,咱们一屋子不是修道之人便是妖,这春联如何用不得?” 季云舒不欲和他争论,到了明月斋,连他都有些懒洋洋,只自顾自的看书。 施慈满意地放下,又开始写下一幅。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异界过年,十分有纪念意义,也是他难得闲下来的日子,估计年关之后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群妖的事棘手得很,不过快过年了,这些事暂时放到一边,妖怪那边没出什么乱子,看来是时机还未到。 他们也能安安分分过个好年。 施静在街上买了好些年货,下午陆陆续续送了过来,街坊邻居被惊动,才知道明月斋的施道长外出游历回来了,还带回来他的妹妹及外甥女。 他们虽然不记得梦妖之事,但是对施慈还是十分尊敬,得了空纷纷上门打招呼,施慈不得不应付这些邻里,笑得脸都僵了,而和施茶混熟了的赵浮没了一开始的拘谨,在施静的指挥下给每个房间门口都贴上春联和福字,施慈听了满耳朵的“过去点”“歪了”“哎呀笨死了”。 最后那句是施茶说的。 回到明月斋的第一天,以晚上施静亲自下厨煮出一桌黑暗料理收尾。 第二日是个难得的大晴天,农历腊月十五,施静感慨于自己昨晚糟糕的手艺,一大早去买了面粉,准备包饺子,施慈以拜访故友为由逃过午饭,季云舒则一脸冷漠地在院子里练剑,施静不敢打扰他,最终只有施茶和赵浮惨到毒手。 “怎么样?好吃吗?” 施静满怀期待望着两小只。 施茶艰难地咽下口中半生不熟的饺子,实在不忍心娘亲伤心,硬着头皮点头:“好吃!” 赵浮觉得拒绝别人的好意不太好,也艰难点头:“好吃。” 施静顿时眉开眼笑,将剩下的几盘推到他们面前:“好吃就多吃些。” 一大一小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妖怪/半妖的肚子经得起折腾吧? 逃过一劫的施慈还真不是有意的,他的确有事拜访故友,早早便买了一坛上好的酒,乘着小舟往湘水而去。 一叶扁舟顺水而下,施慈一法力催动,没多久便到了水神庙,他刚踏进水神庙,察觉到他到来的李苍便笑着出现在庙前:“先生游历回来了?” 施慈也笑着点头:“回来了,想着许久未见,便带了坛酒前来访友,李老可别嫌弃我打扰了你的清静!” 李苍将他迎进洞府中:“先生哪里的话!有先生指点,我受益良多,这几个月修了不少功德。前几个月我忽然心有所感,觉得天道更加莫测,想必是先生的手笔吧?” 施慈摇摇头:“非也非也,不是我的手笔,是上天注定、命运使然!” 李苍才不信他的话,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说“我懂我懂”。 二人步入洞府之中,施慈排开坛口的泥封,将酒递给他:“李老尝尝,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的,据说神仙喝了也要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