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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伸手去抓它,蝴蝶却扇了扇翅膀,往前面飞去了。 “阿乔!快来!咱们去放花灯啦!” 后方传来同伴的呼声。 名为阿乔的小孩目不转睛盯着蝴蝶,高声回道:“你们先去河边等我,我看到一个好玩的东西,抓到了就过来!” “好!阿乔你快点!” “马上!” 阿乔伸出双手,屏住呼吸,放低脚步声上前猛的一扑—— 扑了个空。 那蝴蝶像是通人性一般,往前面躲了几步,翅膀上撒下的金粉闪着光,照亮了一小片黑暗。 阿乔不甘心,再次随着蝴蝶上前。 他没有注意到前方是个阴暗的小巷,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蝴蝶上面,而蝴蝶像是逗着他玩一般,每当他快要扑到,蝴蝶便向前一小步,而当他想要放弃,蝴蝶又落在他手边。 如此循环往复,阿乔逐渐向小巷深处走去。 黑暗的巷子像是个择人而噬的猛兽,和灯火通明的街道格格不入。 毫无所觉的阿乔随蝴蝶闯进巷子之中,便再也没有出来。 而阿乔的同伴们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他,只以为他回家了,将他抛之脑后,自个儿开心的玩了起来。 除夕向来有守岁的规矩,孩童们高高兴兴在外面玩,大人们有的搬了小板凳坐在一起聊天,有的去看城内戏班子免费的除夕夜表演。 这一夜,孩子们嬉戏打闹,大人们各自忙着各自的事。 “阿乔呢?这小子又跑到哪里去了?” 阿乔的父亲问。 “好像是和邻居家的孩子去放花灯了。” 阿乔的母亲道。 “算了,今天过年,就让这小子好好玩儿玩儿。” 夫妻俩默契的对视一眼,决定不在这个特殊的日子管教调皮的孩子。 只是阿乔这一“玩”,便一夜没有归家。 眼看着邻居的孩子一个个回来,自家的孩子却没有踪影,阿乔的父母忍不住拉着其中一个孩子问:“阿乔呢?” 这个孩子正巧就是先前招呼阿乔的孩子,他老老实实将阿乔的话告诉夫妻俩,他们才知道自己的孩子失踪了。 除夕,街上的花灯都已经熄灭,喧嚣了大半个晚上的县城逐渐安静,阿乔的父母却行走在黑暗中寻找自己的孩子。 直到天色破晓,昨天晚上喜悦的气氛还没有散尽,没来得及飘远的花灯的残骸浮在水面上,街道上满是爆竹留下来的废纸,阿乔的父母才一脸疲惫的踩着这些废纸,敲响了县衙的鸣冤鼓。 “发生了何事?” 大年初一一早,县令张恒川还没从床上爬起,便听到了县衙外的鼓声。 他迷迷糊糊爬起来,抓着官袍往身上套,直到被寒风一吹,这才加快了速度,三两下洗漱好,坐到衙门的案台后。 “堂下所跪何人,发生了何事?”张恒川打了个哈欠:“你们大年初一便击鼓鸣冤,有何冤屈速速报上来。” 阿乔的母亲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大人,还请您派人帮我们找找儿子,他昨夜出去玩耍,我们找了整整一个晚上都不见踪影,只怕是、只怕是……” 她不敢说出心中的猜想,只好以袖掩面哭了起来。 张恒川一惊,昨夜大年三十竟然有人在这个时候犯事,这是不把他这个县令放在眼里! “将事情经过细细讲来!” 阿乔的母亲哭得不能自己,阿乔的父亲冷静道:“昨夜守岁之时,我和孩儿她娘孩子没有回来,想着大过年的他和伙伴出去玩,便让他多玩了会儿,结果隔壁的孩子们陆续都回来了,却没有见到我们家阿乔的踪影,问了才知道,原来阿乔追着什么东西走了,没有和孩子们一块儿,我和孩儿他娘连忙出去找,结果跑遍了街道也不见阿乔人影。我等实在没办法了才来县衙报案,还请县令大人帮草民寻回孩子!” 张恒川听得眉头紧皱:“你夫妻二人先莫要着急,我先派人将县城内外仔仔细细搜查一遍。若是人贩子来过,定会留下踪影,这么大个孩子,难道还会凭空消失不成?” 说罢,他将衙役喊来:“昨夜县城的守卫是谁?以前去问问他,昨晚可有人带着孩子出城,确定一下犯人有没有离开安绥县。” 衙役领命,连忙跑了出去。 他对阿乔的父母道:“我会命衙役在城内寻人,你等叫上亲朋好友在城内有河的地方找一找,除却人贩子拐人的可能,也许是孩子失足坠水……”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在场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找不到人,如果不是被人贩子拐卖,那遇害的可能性十分大。 不论是他不小心出了意外,还是被人所害,对阿乔的父母都是十分沉重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