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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皇帝对他十分关心? “多谢国师大人告知。” 殷正尧微微一笑,将茶盏递给他。 ------------------------------------- 镇远将军府所在的位置十分偏僻,因为党争失败的缘故,皇帝虽然因为尤告在边关的军功并没有处罚他,但是没有了兵权的他不过空有一个镇远将军的名头,谁都能踩一脚。 这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施慈前来拜访的时候尤告十分吃惊,和下人确认了好几遍,的确是那位皇帝特别关注的“施先生”,这才出府迎接。 尤告虽然才三十多岁,但头上已经出现了不少白发,脸上皱纹也比寻常这个年纪的人多了许多,看得出来他在京城的日子并不好过。 他将施慈带到会客大堂,吩咐下人们上了茶,才问道:“不知先生突然到访,所为何事?” 施慈接过下人奉上来的茶放在一边,才道:“此次前来是为十多年前的一桩旧事。” 尤告脸色微变:“哦?那件事已经过去了许久,先生想知道些什么?” 施慈正要说话的动作一顿,他明明还没有说到底是什么事,尤告却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一样,不对劲。 他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只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还要辛苦尤将军将当初孙选背叛之事一一告知。” 尤告嘴角抽动了一下,面上似乎有些不耐烦,但是碍于施慈的身份,他还是没有拒绝。 这足以证明殷正尧所言非虚,施慈的确在皇帝面前挂了号。 尤告端起茶盏掩饰似的抿了一口,长舒一口气:“既然先生想知道,那尤某便再说一次吧。” “当初战事十分凶险,我和师父想尽办法也没能抵挡犹嘉沂的军队,那时候我们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往日里和犹嘉沂作战,虽然也有差点输的时候,但犹嘉沂的确稍逊一筹,偏偏那一次,犹嘉沂有如神助,势如破竹,竟然直接打到了长陵关城楼下。” “军中一位小将怀疑有内鬼,我和师傅也这么认为,于是便用计想要抓出内鬼,谁知道跟着线索一路到了犹嘉沂的城楼下,却只看到孙选一人,还拿着敌军的衣裳往身上套。” “从他怀中搜出了一枚令牌,正是犹嘉沂副将身边亲信之人的令牌,内鬼不是孙选又是谁?” “也许他早就察觉到我等想要抓出内鬼,故意将我们引到城楼下,我和师父并没有带太多兵力,将他擒获的时候,竟然四面八方冒出了不少犹嘉沂的士兵,差一点我们就要折损在那里。” “不知有谁放暗箭伤人,孙选到底是良心发现,替师父挡了一下,那支箭正中胸口,他当场便死了,也算是恶人有恶报。” “后来我和师父拼死杀出重围,师父因为这次围剿身受重伤,这才在后来的交战中被犹嘉沂的将军一刀斩落马下。” “这便是事情的来龙去脉,先生还有什么想问的?” 尤告低垂着眉眼,一副不想多谈的模样。 施慈紧紧盯着他,不放过他任何微小的动作。 明明说这些话的时候像是置身事外,却在说到李将军差点被暗箭所伤、孙选替他挡了一下的时候露出些微愤愤的表情。 可后来说到李将军被斩落马下,那点愤愤的情绪竟然没有了。 他生气的理由是李将军被偷袭,还是孙选挡了那一箭? 施慈没办法不多想。 大概是在京城长时间无所事事的生活消磨了尤告的警惕心,也可能是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不需要再演戏,他浑身都是破绽。 施慈端起茶盏,撇去浮沫,却并没有喝入口中,他维持看着茶盏的姿势,轻声道:“将军对十多年前的事还真是记忆深刻。” 尤告脸色微变,似乎察觉到施慈有所怀疑,解释道:“怀沙县经常请人写信来问我此事,前些日子才回了信,自然记忆深刻。” 他的解释倒是说得通。 施慈不徐不疾道:“多谢将军解惑,不知将军可还记得战场上失踪的那位施小将军。” 尤告皱起眉:“战场上失踪的人多了去,你说的是哪位?” 有意思,明明记得孙选,却不记得提出要找内鬼之人。 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 施慈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道:“我还有其他法子了解当年之事,不知将军允是不允?” 尤告偏头躲开他的视线:“我所说的句句属实,你若是有其他法子,用便是。” 施慈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既然当事人都应了,那他便无所顾忌。 尤告话音刚落,施慈眼前的场景猛地一变,眨眼之间便到了黄沙漫天的长陵关。 施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