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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看着她:“这几天你蹲在厨房,可知道若是离开皇宫,往后的日子不会比这几天轻松。” “你不再是一国公主,你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该如何生存?” 商鸯抬头看向她:“茯苓不愿意我待在云家吗?” 茯苓侧头,垂眸道:“你逃出皇宫是想看遍天下万里河山,如果一直留在云家,不过是从一个精致的牢笼换到一个普通的牢笼。你跑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商鸯低头不语。 茯苓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年轻几岁的女孩子,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等你想好后果,再决定要不要离开皇宫。” 商鸯见到外面新奇的事物一时冲动想逃离,她能理解,可是总要想好一切后果。 如果她能承担抛弃公主身份带来的代价,茯苓自然不会干涉她的决定。 可是商鸯如今年纪还小,若是脑袋一热就做下决定,保不齐有后悔的时候。 被豢养在笼里的金丝雀纵然向往外面的生活,可长期豢养已经让她失去了独自生存的能力。 此时离开笼子,无异于是自寻死路。 茯苓并不吝啬施以援手,可生活总归是自己在过。 商鸯沉默了许久,久到茯苓以为她不会再开口说话,她才抬起头,目光坚定:“我已经想好了。” “纵使外面的日子再苦又怎么样,总归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不想待在皇宫,当一个美丽的花瓶。” “那种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日子,不是我想要的!” “曾经我问你,我能不能像你一样,你说我可以,我也觉得自己没问题!” 她直视茯苓的眼睛,整个人像是在发光:“我想去看大漠孤烟,想去看辽阔的草原,想去看各种奇山秀水!想尝尝大梁的秋露白,也想尝尝大周的寒潭香!” “茯苓,离开皇宫这些日子我看到了好多自己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风景,还交到了一个特别好的朋友。” “要是我回去,那这些我都无法再次拥有。” 被迫回宫 过了近大半个月,茯苓逐渐熟悉了云家的生意,虽然还有些磕磕绊绊,但总算能勉强维持她爹娘还在世那时候的模样。 张严在驿站待了大半个月,商鸯就在云家躲了大半个月。 好在驿站那边传出消息,大梁皇帝已经下令让张严尽快赶回去,他在桑县待不了多久,到时候哪怕没有找到商鸯,他也不得不回去复命。 如果不是没有办法,商鸯实在不愿意出此下策,她溜到桑县的消息张严肯定已经上奏给了她父皇,若是回去的时候她不在,张严肯定会受到斥责。 可是她不愿意牺牲自由,只能在心里对张严说一声抱歉。 茯苓每天除了看账本就是去店铺里熟悉产业,以及和之前的合作伙伴沟通,稳固合作关系。 为了自己有精力照看的过来,他甚至剪出了一部分不那么重要的产业。 这不仅没有让人家的生意受到打击,反而精简了不少。 她很忙,非常忙,忙到闭上眼睛都是生意上的事,商鸯也没有闲着,有什么她能帮得上忙的也不推脱。 不过云家的事总归还是要茯苓亲自负责处理,商鸯能帮得上的地方也不多。 于是趁着这个闲暇的机会,她自己也开始学起各种谋生的技巧。 茯苓在钱财方面并不吝啬,商鸯想学什么东西她就替商鸯请什么师傅,甚至难得闲暇的时候还会亲自指导武艺。 她并不教商鸯什么难懂的武功,只告诉她如果被抓起来该用什么办法逃生,以弱胜强该攻击什么部位。 这些都十分有用,如果商鸯以后自己一个人也用得上。 时间在一天天过去,很快小秀就带来的张严离开桑县的消息。 她亲眼看着马车离开,那天来找商鸯的侍卫也在列队中,一群人浩浩荡荡出了城门。 商鸯松了口气,张严的离开昭示着她再也不用躲躲藏藏,可以光明正大出现在县城中。 她本就闲不下来,能憋这么久已经是人生前十几年在宫中约束许久,张严离开她就迫不及待出了门。 茯苓知道她爱玩,也不拦她,只吩咐下人备好银子。 好不容易能出门的商鸯像一只终于脱离樊笼的鸟儿,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小尾巴。 若是茯苓在,定然能第一时间认出来,跟着她的人正是“已经离开桑县”的张严身边的侍卫。 原来离开不过是假象,他早就知道商鸯还在桑县,不过是演了一场戏,那辆马车里空无一人! 可是商鸯一无所知,还在乐颠颠地闲逛。 身后的人十分警觉,没叫她察觉自己的踪迹,一路跟着她从城东逛到城西,直到路过一条小巷,那侍卫才一掌拍在商鸯身后,扛起她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