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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想要俏一身孝”,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少女小心翼翼抬头看向秦笑,那梨花带雨的模样,饶是秦笑并非好色之人也有些失神。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也不上前,只在原地担心道:“姑娘是何方人士?怎么大半夜在这破庙中哭泣?可是遇到了麻烦?” 一来是担心此人是妖鬼之流,二来,也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若是她的家人在附近,自己衣衫不整靠近她,人家姑娘的清名还要不要了? 那少女用帕子轻轻拭了拭眼角的泪,轻蹙眉头,神情越发惹人怜爱:“公子,小女子名小栀,本是离这里不远的汤县人,母亲病逝,父亲宠爱小妾,母亲的头七还未过,他便将我赶了出来……我本欲去隔壁县投奔外祖,谁知在山上迷了路,这才忍不住哭了起来。” 寥寥数语,便将一个饱受欺凌的弱女子形象勾勒出来。 若是心思不正之人,面对这么一个娇娇弱弱的少女,恐怕早就心生不轨,但秦笑只叹了口气,道:“姑娘节哀。兴临寺还有几间厢房,姑娘若是无处可去,便在兴临寺休息一晚吧。” 小栀眼睛一亮,连忙道谢:“多谢公子收留!小女子无以为报……” 她还没说完,就被秦笑打断:“那就别报了,这兴临寺本就是荒废之地,在下只是为姑娘指指路,怎么能算收留。” 他的语速又快又急:“姑娘顺着这条路就能到厢房,更深露重,在下一介读书人,恐感染风寒,先回去睡了,后会无期。” 说完,竟头也不回就离开,活像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 小栀:“……?” 她刚才正准备说以身相许,这个臭书生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与此同时,赵帘房中。 赵帘本来正在沉睡,一阵风忽然刮开的房门,抵着房门的木头不知什么时候被甩在一边,一位身着淡紫色衣裙的女子立在门口。 门外香风阵阵,薄雾笼罩在她身后,瞧着活像天仙下凡。 只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赵帘什么也没察觉,翻了个身,背对着女子继续睡。 察觉到有些冷,他还缩了缩。 女子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幽幽靠近他,俯下身,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赵公子……赵公子……” 赵帘只觉得耳边仿佛有蚊子扰人清梦,烦躁地挥挥手,空中传来“啪”的一声,瞬间安静了。 女子被打得侧过头去,不可置信看向赵帘,而赵帘什么都没察觉,嘟囔两句,又缩了缩。 女子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她控制不住露出凶相,脸上绿色花纹若隐若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强忍着怒意,维持着自己美丽的外表。 她坐在床边,伸手推了推赵帘,刚要将人叫醒,忽然赵帘一个翻身,伸了伸懒腰,直接将人踹了下去。 女子脸色一变,再不复美丽的模样,她从地上爬起来,黑绿的纹路像是经脉一般遍布整张脸,声音嘶哑,似男非男,似女非女:“赵帘!我要你死!” 熟睡中的赵帘睁开眼,嗤笑一声坐起:“哟,还是个不男不女的妖怪呢。” 那妖怪顿时明白他方才在耍着自己玩,更加恼怒。 “啊啊啊——” “我要杀了你!!!” 蓬莱客 赵帘并不怕它,仗着自己会武艺,动作灵活躲过好几次攻击。 他少时曾拜师学艺,比起寻常人多了几分自保能力,因而如今见了妖怪,也并不觉得有多吓人。 妖怪见一直打不中他,心中恼怒,它裙摆下分出无数根枝桠,直直就冲着赵帘而去。 赵帘原本因为方才的躲避一直背对着树妖,藤蔓疯狂涌来的那一瞬,他忽然转身,手中符纸猛地朝树妖拍去,树妖惨叫一声,身上涌出浓浓的白雾,空气中霎时传来一阵烧焦的味道。 那树妖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吓了一跳,见他手上有符纸,竟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赵帘手中的符纸在下一瞬化作飞灰。 说起符纸的来历,还是他赶路时,一位修士给他的,那位修士瞧着二十五六,身穿白色衣袍,一见就觉得可靠。 只是不知为何,他大白天还撑着一把油纸伞,像是晒不得太阳。 那位修士只说他未来有一劫,赵帘还当他是什么江湖骗子,谁知修士竟然右手一翻,掌心就多了一道看起来十分玄妙的符纸。 这符纸,就是赵帘方才用来对付树妖那张。 若非有符纸在身,赵帘也没那么有底气。 赵帘怕树妖去而复返,他连忙去隔壁寻秦笑,正巧碰到匆匆往回赶的他,二人对视一眼,将各自遇到的诡异事件一说,顿觉不妙。 原来兴临寺中不止有一只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