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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兴文来得很快,他满面笑容地阔步而来,朝施慈一拱手:“不知施道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施慈连忙扶住他:“徐大人客气,在下不请自来,叨扰了。” 徐兴文吩咐人上茶,道:“哪里哪里,道长请坐。县衙中诸位都有事出去了,多有怠慢,还望道长海涵。不知道长前来,所谓何事?” 施慈依言坐下,看向他:“实不相瞒,听说令郎自那日回县衙之后就杳无音信,不知徐大人可有线索?” 徐兴文闻言动作一顿,摇摇头:“信南通知我之后便离开了,说是青云观中还有要事,我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施慈思索道:“青云观到县衙只有一条大路,徐道长晚上才回县衙,自然不会选择走偏僻昏暗的小路,回去的时候应当也是如此,大路一片坦途,他又会去哪里呢?” 徐兴文叹了口气:“这我就不知晓了。或许是接到通知临时有事离开?信则便如此离开过许多次,我等都以为他失踪,结果没几天又回来了。” 施慈皱眉,徐信南和徐信则性格截然不同,不是莽撞之人。更何况他手无缚鸡之力,大半夜又能去哪里呢? 恰在此时,婢女沏好茶水呈了上来,徐兴文将茶碗递给他,道:“道长请用茶。” 施慈端起茶碗,轻轻揭开,清鲜的香气扑鼻,他不由一笑:“徐大人这君山银针不错。” 徐兴文笑道:“施道长喜欢便好。” 杯中茶叶形如群笋出土,又像银刀直立,施慈轻呷了一口,入口甘醇甜爽,的确好茶。 他将茶碗放回桌上,有些好奇:“徐道长失踪,怎么大人好似并不着急?” 徐兴文面色微僵,转而叹了口气:“衙门中大部分人都被我遣出去寻人了,即便如此还是没有消息,着急又有何用?” 施慈点点头,又询问起徐信南当晚找他前去救援的细节,徐兴文答得滴水不漏。 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施慈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也不再久留,告辞一声出了县衙。 江鸿已经在周围转了好几圈,等了许久才见他出来,见他愁眉不展,三两步上前问:“找到线索了吗?” 施慈点点头,又摇摇头:“有些线索,还不确定。” 徐兴文有点可疑,但他给出的理由也说得通。 再说,他是徐信南的父亲,没理由会对徐信南下手。 天色已经接近黄昏,找人的衙役陆陆续续回衙门,施慈和江鸿也准备先回驿站。 二人行至半路,正好遇到了回来的徐信则。 施慈有一些事没想通,正好找他了解一下。 徐信则匆匆忙忙,竟然连他们两个大活人都没看见,还是施慈叫住他,他才反应过来。 “小徐道长?见你行色匆匆,是有令兄的消息了?” 徐信则一惊,见到是施慈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施道长!” 他紧了紧右手,环视四周,谨慎道:“咱们先回驿站,我有重要的东西给道长看。” 施慈见他神色凝重,心中不由一沉,点了点头。 三人很快回到驿站,徐信则紧闭院门,这才从怀里掏出一本蓝色的手札。 几人在石桌前坐定,徐信则缓缓道:“今日我又回了一趟青云冠,去兄长的房间寻找线索,意外发现了这本手札,道长请看。” 说罢,他将手札递了过去,直接翻到中间某页。 这本手札记录了徐信南对医学的理解,他经常边学习边记录,不知不觉就记了大半本。 手砸中间的位置夹了一张纸,和其他纸张一般大小,如果不是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其中多了一页。 施慈将这张纸抽出来,只见上面笔墨多有停顿,能看得出下笔之人心中的踌躇和犹豫:“今日阴凉,至家中,见吾父。父自书房伏案奋笔,吾不见其面目,只觉有异。父态度不详,竟令吾远离道长,态度与往日出入颇多,吾不解。” 下面写了许多,又被划去,只留下一行字:“疑其并非吾父,今晚探之,若吾未归,可至县衙寻吾。” 施慈反复将这张纸看了许久,叹了口气:“这应当是徐道长失踪那天白日里写的。” 看来徐信南的失踪,和徐兴文脱不了干系。 而且县衙中那人是不是徐兴文还不一定。 徐信则见他已经看完手札,连忙问:“这其中写的可是真的?我父亲他……” 施慈不好妄下定论,只道“事情还未确定,仅凭这张纸并不能说明徐大人有问题。” 他想起婢女端上来的茶,又问:“徐大人平日里除了修道可还有什么爱好?” 徐信则想了想,道:“父亲平日还极爱品茶,家中收藏了不少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