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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慈原本点着蜡烛坐在桌边看书,见到翻窗而入的两人都有些惊讶:“许兄,这是怎么回事?” 许问舟道:“秦元夏正在追我们,还请施兄帮忙掩饰一二。” 施慈没有询问缘由,点头道:“好。” 秦元夏的修为远远比不上他,他想要藏两个人,自然轻而易举。 施慈在房间内布下一个小阵法隐藏踪迹,这才看向忘郁:“这位姑娘颇有些眼熟。” 他只见过忘郁的另一张脸,可无论哪张脸,身上的妖气都相同。 那日在忘郁身上察觉的那丝妖气,和眼前此妖身上一模一样。 既然是许问舟信任的人,那自然没问题。 索性他已经见过自己两张不同的脸,她也没打算继续隐藏下去,直接道:“我本名陆苁。” 许问舟皱眉:“我们合作的时候你可没说你不是忘郁。” 本来他心中就有疑惑,忘郁本是一介凡人,过往轻而易举就能找出来,他得到的消息中忘郁是幼时便到了倚翠楼,几年前突然名声大噪。 许问舟知道妖怪前几百年以孩童的样貌存在,能在一夕之间变化为成人,他原本以为忘郁也是如此,谁知此“忘郁”非彼“忘郁。” 本名陆苁的花妖叹了口气,不是她不告诉许问舟真相,而是她答应了忘郁要用她的身份复仇。 这是她们的交易。 如果不是突然被许问舟看到真容,她是不愿意暴露身份的。 身世大白 既然已经暴露身份,那就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面对许问舟的疑惑,陆苁将她和忘郁的约定一一道来。 “那时我初到人间不久,对一切都十分好奇,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正在为父上香的忘郁,听她说不能手刃仇敌,无颜继续活在世上,我便现身与她结识。” “她偶尔会请我吃糕点,说些倚翠楼的事,渐渐的我被她的世界吸引,可是我身为妖,想融入人类何等艰难。” “忘郁最后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是她刺杀何文均失败,腹部中了一剑,眼看就要活不成了,说是愿意以灵魂为代价,求我帮她复仇。我实在好奇人间的恩恩怨怨,便答应下来。” “何文均不是个好东西,仅仅是我搜集到的罪证就足以证明他滥用职权草菅人命,后来有许问舟的加入,搜集到的证据更多,我对他也越发憎恨。” “上次在城隍庙我本来想再次动手,谁料他身上竟有一张玉牌,挡住了我的攻击。” “花灯会那晚本来也想动手,岂料秦元夏从天而降,坏我好事!” 她越说越气,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何文均这东西罪孽罄竹难书,十年前为了几箱子珍珠派人屠了一座渔村,拿着那些染血的珍珠贿赂上级,八年前仅仅因为一对父子不小心撞到他的马车,就将父子二人拖行致死……这一桩桩一件件,足够将他扒皮抽筋凌迟处死!” 说起何文均,一路爬上来花了十余年,看似稳扎稳打,实际上这十年他全都用来扩展人脉。 虽说此人毒得很,但在贿赂上级上十分有天赋,能精准拿捏住上司的喜好,叫他们对他另眼相待。 只有在女色上,真是不怕死啊。 和“忘郁”相处的两次都差点没命,却还是惦记着人家。 施慈已经猜到了“忘郁”就是“韩忘郁”。 他又问:“绍县几年前的匪患,是你做的?” 陆苁点点头,眉宇间满是得意:“不错!” “这群人欺负忘郁一家,趋炎附势,如何不能杀?动手之前我曾给过他们一个机会,告诉他们即将会有山匪来临,可是他们不听,我有什么办法?”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答应了忘郁要帮她报仇,那欺负过她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可是山匪进绍县,遭殃的不仅仅是那些与韩忘郁一家有怨的人,还有那些没参与这件事中、被无辜牵连的人。 难道这些人也该死吗? 施慈皱眉看向她:“你可知山匪烧杀抢掠,有无数人遭殃。” 陆苁并不在意:“我知道其中肯定有无辜之人,所以事后我将那群山匪杀光了给他们赔罪。” 许问舟看她的眼神已经变了:“你这做法,与何文均有什么区别?” 见许问舟如此,陆苁冷下脸“嚯”地站起身:“自然有区别!虽说牺牲了少数无辜之人,可大部分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何文均又岂能与我相提并论?” “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你们觉得我是错的,我也不在此处碍你们的眼!” 见陆苁立马就要走,许问舟拉住她:“秦元夏正在追寻你的下落,你如今出去不是自寻死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