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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均脸色大变,可如今他也没有办法,只能闭上眼睛等死。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惊喜地睁开眼,就看到抬剑挡住陆苁爪子的秦元夏。 何文均大喜过望:“秦道长!快杀了这妖孽!” 秦元夏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动作。 “何文均的罪证已经呈到了御前,不多时便能顺藤摸瓜找出他背后的靠山,届时他们这一群人都要斩首示众,你又何必现在动手。” 那日他和陆苁一战之后便回去翻阅了不少卷宗,这才发现“韩忘郁”此人和何文均的关系。 何文均乃是二十年前绍县县令之子,当时科举考试,韩忘郁的父亲颇有才华,又拜了个学问十分好的老师,如果不出意外,竟然能拔得头筹! 只是何文均心中妒恨,暗示绍县百姓为难他们一家人还不够,竟然还动手将韩继溺死在了河中! 为了斩草除根,何文均更是雇了杀手尾随要回娘家的周闻萱,将她折磨致死,而后把才三岁的韩忘郁卖到青楼。 还是一位好心人看不下去,才偷偷将她带到倚翠楼。 否则韩忘郁如今逃不过以色侍人的下场。 这些年来何文均作恶多端,死在他手里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因为他贪婪作祟而死亡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秦元夏难以想象,不过是一个二品官,犯下的案件竟然比他们当中所有人都多! 更难以想象的是,何文均背后竟然有那么多人包庇他! 大周朝蛀虫不少,皇上有意将这些蛀虫一一清理出来,何文均就是一条线,能牵扯出不少罪证。 所以他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 陆苁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话? 在她眼里秦元夏和何文均早就是一丘之貉,如今说的冠冕堂皇,也不过是想让他放何文均一马! 只是如今陆苁的身份已经暴露,倘若这次不能杀掉他,日后便再也没有动手的机会。 她又如何肯听秦元夏的话,暂时放何文均一马呢? “你们这群贪官污吏,以为我会听信你们的鬼话?自古以来官官相护,今日放过了何文均,来日他便又能大摇大摆的坐在侍郎的位置上搅风搅雨!今天我非杀他不可!” 陆苁眼睛发红,抬手掀翻秦元夏的剑,往后一跃便立在水面上,右手一伸,一把利剑凭空出现。 秦元夏冷着脸:“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若是你执意如此,那我也只好奉陪到底!” 他肯同陆苁好生说话也不过是看在她一诺千金的份上,答应了韩忘郁帮她报仇,便一直以韩忘郁的身份活着。 可是如今她既然不珍惜这个机会,秦元夏又何必手下留情呢?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陆苁曾经心有山匪扫荡绍县,否则便不会有这许多废话,直接提剑便上。 不管怎么样,结局都大差不差,陆苁并不配合,秦元夏也懒得同她讲道理。 一人一妖隔着舟对峙,中间的何文均冷汗涔涔,恨不得叫他们不要在这里打。 可是如今的局势哪有他说话的余地? 刚才秦元夏哪句“罪证呈到御前”便已经叫他两股战战眼前一黑,他自知死路一条,如今也不过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 一人一妖气势越来越盛,陆苁率先动手。 她一把长剑用起来仿佛花瓣一样轻,可是这轻飘飘的一剑点在水面上却是炸开了无数水花,可想而知落到人身上会有怎样的后果。 而秦元夏的剑意厚重,一举一动犹如泰山压顶一般,寻常人轻易招架不住。 这一片的河水已经在二人彻底搅浑了,待在战场中央的何文均还不知如何是好,就看到漫天水花中朝自己直直刺过来的一剑。 “啊!秦道长救命!” 何文均惊叫一声,下意识蹲下爆头,这把剑从他头顶扫过,削下了他大片头发。 只要他动作再慢一点,如今落下来的就不只是头发,而是他的项上人头了! 秦元夏见状一剑劈在水面上,剑气竟然划开了河水,直直朝陆苁砍去。 陆苁自知不可力敌,闪身躲过这一剑,双手运起妖力,蛰伏在水下的藤蔓顿时像蛇一样窜出来,铺天盖地卷向他。 这些藤蔓还不忘分出一支朝何文均扎去。 秦元夏眼神一凝,将全身乏力灌注于剑上,一剑斩出所有藤蔓顿时碎裂开来,就连刚刚要够到何文均的那一支也没有幸免于难。 陆苁心头更恨。 又是只差一点!每次都只差一点! 只差一点就能取何文均狗命! 她深深看了一眼秦元夏,凝聚妖力朝它的方向涌去,将妖力压缩成极限,而后猛地炸开—— “砰——!!!” 秦元夏连忙往后退,河面上顿时炸开一大片水花,甚至在那一瞬间叫人看到了裸露的河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