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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过是一个游历四方的闲人,一到沙珈国旧址就被带到了此地,心中不解也实属正常。 石玉邯并没有多想,只是神情有些落寞,道:“先前道长所在的地方的确是我国,只是前些年发生了一些事,才叫我沙珈国百姓流离失所。” 他正要说什么,却见外面有士兵慌慌忙忙冲进来:“王子殿下!不好了!珲金的军队又打过来了!” 石玉邯神色有些不渝:“先前已经有了作战经验,为何还是如此慌张!辛将军呢?叫她立马带人前去!” 士兵道:“辛将军已经去了!只是……只是……” 见他半天“只是”不出个什么东西,石玉邯皱起眉头:“莫要吞吞吐吐,还有合何事?一并说来!” 士兵看了看他,咬牙道:“元大人被他们抓了起来,说是要让咱们投降,否则便杀了他!” 石玉邯嚯地起身,勃然大怒:“你说什么!” 他也顾不得施慈在场,连忙追问那名士兵:“隗木琅什么意思!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他亲自派人来请我等议和,转头便做出背信弃义之事……如此小人,我当初真是看错了他!” 只是如今再怎么生气也不是办法,当初是元仲归自己主动提出赴约,想必已经预料到了这个局面。 他强行冷静下来,道:“无论如何,叫辛将军以元大人安危为重,必要时放弃些许利益,也要保住他!” 士兵听令,转身离去。 石玉邯深呼吸两口,脸上的怒意勉强退下去才对施慈道:“道长,我有个不情之请……” 才刚见面就让人帮忙的确不太好,但如今情况紧急,沙珈国暂时也找不到别的援手,只能拜托施慈。 他言辞恳切:“还请道长帮忙救一救我沙珈国的臣民!元仲归是我沙珈国智囊,多亏了他我等才能与珲金国势均力敌,失去了他,便是失去了一条臂膀,沙珈国恐怕……” 隗木琅不是个顾念旧情之人,元仲归落到他手里,只怕十死无生。 施慈虽说对其中内情十分感兴趣,可也不能随意插手两国大事,一国气运的反噬不是寻常人受得住的,他只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也只能尽力出手。” 他话说得委婉,石玉邯顿时明白了他意思,连忙道:“道长肯帮忙已经仁至义尽,哪怕元仲归不幸没能回来,也是他命该如此。” 哪里有请人帮忙还理直气壮要求别人的道理?石玉邯一直被作为沙珈国未来国王培养,自然不是脑子不清楚之人。 施慈叹了口气,道:“那我便去会一会珲金国。” 石玉邯想起刚才没说完的话,又道:“道长,若是有不解之处询问辛将军便是,她是当初沙珈国政变的知情人,知道的或许比我还要清楚。” 施慈点点头,转身出了王宫。 心怀恶意之人 辛月瑚已经不在刚才的位置了,看来是自己刚进王宫她就披甲上阵。 施慈顺着街道往断崖另一边走去,两军对战的喧嚣声渐渐清晰起来,能听到诸如马儿打响鼻和马蹄刨地的嘈杂声。 他制止了士兵要为他打开城门的动作,直接穿墙而过,来到军队后方。 施慈刻意减少了自己的存在感,以至于严阵以待是士兵们没有一个发现他的踪迹。 辛月瑚骑着高头大马,一身银甲红袍,一头乌发高高束起,看起来英姿飒爽。 她右手提着一把长枪,烈烈红缨在风中舞动,枪尖寒芒闪烁,不知饮过多少敌人的鲜血。 两方人马中间隔离一条直道,对方领头的是个五官深邃相貌英俊的年轻人,眉骨上一道伤疤为他添了几分魅力,他手上一把大环刀,身着黑色战甲,瞧着倒是威风凛凛。 他招手,就有几个士兵拉着一个文人模样的青年上前。 青年被二指宽的麻绳捆着,发丝凌乱,脸上还带着伤,其他倒没什么,叫辛月瑚松了口气。 这就是他们的军师,元仲归。 辛月瑚紧了紧手中的缰绳,抬眸望过去:“隗木琅,究竟如何你才肯放过他!” 隗木琅咧嘴一笑:“你们投降,归附珲金国,我自然会放人。” 辛月瑚冷笑:“好大的口气!当初要不是公主殿下,你还在街尾要饭,哪里会有今天!果然,畜生就是畜生,永远不懂得感恩!” 隗木琅听过许多难听的话,自然不会把她的嘲讽放在心上,他只是扯着士兵递过来的绳索,往前一拉,元仲归顿时被他扯得一个踉跄。 “骂,尽管骂,你多骂一句,我就多抽他一鞭子,看看他究竟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辛月瑚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她心里清楚,隗木琅这个疯子的确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