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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仲归只是看了他一眼,并不搭理他,石惑珠也好似他不存在。 二人的态度激怒了隗木琅,他冷哼一声,抬手招来两个侍卫:“元大人远道而来,又赴战场替我说服沙珈士兵投降,想必是辛苦了。来人,带元大人下去休息。” 这一出拙劣的伎俩,竟然想将元仲归污蔑成一个卖国贼,好叫石惑珠对他心生恶意。 可是他难道忘了,自己才是导致沙珈国灭亡的罪魁祸首? 元仲归站起身,淡淡道:“我自己会走。” 他只是不屑的看了隗木琅一眼,随后跟着侍卫离开了石惑珠所在的宫殿。 所幸自己的计划已经告诉了她,如今不留在宫殿里也无所谓,只要计划顺利便好。 从此石惑珠便要求和元仲归隔三差五碰面,隗木琅见石惑珠与他交谈之后心情会好上几分,连吃食也用的多了些,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每天都有侍卫将元仲归从软禁他的宫殿中接出来,再送到石惑珠的宫殿,起先隗木琅还怀疑二人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后来发现他们待在一起不是喝茶便是下棋,哪怕在暗中观察,他们也没有什么逾矩的动作、或者逃跑的打算,渐渐的他对二人的警惕也放松下来。 实际上元仲归每次经过重重守卫都会将守卫站立的位置和换班情况记在脑子里,石惑珠想见他的时间不定,有时是早上,有时是下午,方便他观察换岗时间。 如此过了约莫半个月,元仲归的脑海中才终于有了一张完美的逃跑路线图。 这一日傍晚,石惑珠又将元仲归叫到宫殿,摈退左右开始闲聊,屋内点着一支烛火,火光将二人交谈的模样印在雕花窗户上,叫人一抬头就能看到二人在做什么。 她的贴身婢女站在屋外,时不时抬头,确认二人都在屋内,才有心思继续和小姐妹闲聊。 天色渐渐由傍晚直到夜深,婢女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数次抬起头,却发现元大人和王后秉烛夜谈的姿势一直不变。 她心中升起一股恐慌,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 婢女打住话头,示意姐妹们不要出声,而后上前敲了敲紧闭的大门:“王后娘娘,元大人,可需要奴婢奉茶?” 屋内没有动静。 婢女心头“咯噔”一声,再次开口时声音有了明显的颤抖:“王后娘娘,可需要奴婢奉茶?” 空气中一片寂静,其他人也意识到不妙。 婢女大着胆子将门推开,却发现屋里哪里有人? 只有桌面上两个纸片人罢了! 婢女大惊失色,几乎跌倒在地,连滚带爬往门外跑去,口中大声喊道:“不好了!王后娘娘和元大人跑了!” 她一言既出,所有人都开始着急起来。 那些和她一起奉命看守的婢女纷纷四散寻人,连周围值班的侍卫也被吸引了过来,侍卫头子更是慌忙带着其他人在周围搜索起来。 接到这个消息的隗木琅大怒,原本还在和手底下的臣子们商量如何对付沙珈国的他扔下众人慌忙赶来,见到桌上的蜡烛和纸人,气的笑出声来:“好哇,不愧是元仲归!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带走我的人!” 他在石惑珠的宫殿中发了好大一通火,负责照看石惑珠的婢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出声,生怕王上注意到自己。 可是她看管不力,隗木琅满肚子火气不知往何处发,又怎么会放过她? 他一脚踹向婢女,把她踢得跌倒在地:“我叫你们照看好王后,你们便是如此照看的?连他什么时候跑了都不知道,养你们到底有什么用!” 婢女连忙重新跪好,连痛呼都不敢发出:“王上恕罪!奴婢们一直守在门口,的确未曾见到有人出去啊!” 可她的解释却被隗木琅看作是狡辩:“还敢顶撞本王,来人,把她拖下去,凌迟!” 婢女恐惧地瞪大眼睛,把头磕的“砰砰”响:“王上饶命!奴婢知错了!王上!” 其他人眼睁睁看着她被拖下去,空气中只留下她的惨叫声回荡,顿时缩了缩,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好叫隗木琅不要注意到自己。 发了一大通火的隗木琅总算冷静了几分,他咬牙切齿盯着纸人道:“点兵,我亲自去捉拿他们!” ------------------------------------- 沙漠中的夜晚冷得叫人瑟瑟发抖,元仲归带着石惑珠,从自己早就计划好的路线出发,接头人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食物和水,只等他们逃出珲金国。 想要逃出王宫并不容易,一路上守卫都十分森严,但元仲归不愧是沙珈国的智囊,在这种情况下竟然都能找到一条出王宫的路。 石惑珠提心吊胆,生怕被发现,但总归顺顺利利出了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