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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焕亲自带队搜查已经贬为庶人的五皇子的府邸,他来到书房,将自己伪造的信件放进暗格之中,又假装才找到暗格,叫士兵进来搜查,众目睽睽之下搜出“证据”。 有了这份“证据”,新皇果然大怒,而后命他前往陆家搜查,王焕在陆家故技重施,如此自然又搜出一份“证据”。 他也是个厉害的,竟然能瞒过众多耳目,刻意伪造两方书信来往,连字迹都大差不差,若是将陷害人的本事用在正道上,哪里会落得如今的下场? 王焕已死,殷正尧本以为为陆家平反十分容易,他整理好了所有证据,并写了一封折子送到皇帝案头,结果折子竟像是石沉大海,过了好几天都没有动静。 凭殷正尧的身份,没有人敢拦下他的折子,那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皇帝如今的心思越发捉摸不透,殷正尧也不知他为何会按下折子不处理,为今之计只有一个“等”字。 可是这一等,就等到施慈悠哉悠哉在外面转了大半个月回到国师府。 陆云安已经换了身粗布衣裳,施慈踏进院子时正好看到他坐在一旁垂头丧气。 殷正尧不是已经答应帮他调查当年的真相?以他的办事效率,陆云安此时不是应当已经平反了吗,怎么还会在国师府中? 施慈有些疑惑,走到陆云安身边,好奇道:“陆大叔怎么还在此处?莫非是出了什么变故?” 陆云安抬头见是施慈,连忙站起身朝他拱拱手:“施先生回来了?唉,说来话长,国师大人将当年的真相调查清楚,还写了折子禀明陛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迟迟没有动静。” 施慈眉头微皱:“这事的确反常,我去问问殷兄。” 按理来说国师府递上去的奏折向来会排在最优先级,怎么可能许久都没有答复?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皇帝并不想处理此事,于是使用“拖”字诀。 施慈转身就要去寻殷正尧,却见不远处立着一位童子,此人颇有些眼熟,施慈一眼就看出他身份不对。 可是他如今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摇摇头假作不知。 皇帝的眼线竟然已经派到了国师府中,看来他对殷正尧的猜忌已经到连面子都不想维持的地步。 唉,何至于此呢? 施慈找到殷正尧的时候他正在一棵树下煮茶,瞧着十分悠闲,半点都不为此案担忧。 施慈在他面前坐下,十分自觉替自己拿了一个茶杯,放到他面前:“殷兄又在煮茶,想必对陆家的案子胸有成竹?” 殷正尧看了他一眼,替他倒了杯茶,长叹一声:“我哪里成竹在胸,分明是再也想不到其他办法。我着急难道皇帝就会下令为陆家平反了?与其着急上火,还不如在我这一亩三分地煮煮茶看看书。” 他倒是好心态,可惜陆云安坐立不安,都不知急成什么样了。 施慈失笑:“殷兄神通广大,竟然也有毫无办法的一天?” 殷正尧摇摇头:“今时不同往日喽,如今皇帝嫌我这个老头子多事,不仅派人来盯着我,还盼着我什么时候魂归地府。” 他指了指外院的方向:“瞧着吧,我们在此地喝茶,很快就会有人进来盯着我们了。” 他话音刚落,施慈果然看到方才还站在外院的童子装模作样往内院走。 施慈无奈:“殷兄变得一副老人模样,也真把自己当做老头子了?若是在京城待的不开心,不如脱身回阴间当你的阴天子,逍遥自在。” 殷正尧也想离开,可是如今时机还未到。 他端起茶杯,笑了笑:“快了快了。” 他像是察觉到什么,唇边的笑意扩大:“陆云安之事,转机来了。” ------------------------------------- 午后,皇帝坐在御书房御案后闭目养神,案上满满当当全是奏折,最中央摊开的那本正是国师殷正尧的奏折。 一阵风刮过,吹的奏折的纸张哗哗作响,皇帝一惊,从梦中醒来,手下意识一挥,不小心将那份奏折扫到地上。 奏折落地的声音让他彻底清醒,他拧着眉看着落在地上的奏折,也不捡起,只坐在龙椅上,眼神晦暗。 这封国师府递上来的奏折他几日前便已经翻来覆去看了许久,一直拿不定主意。 倒不是说判决有多难,他早在眼线口中得知此事的真伪,但毕竟汪焕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前几个月因为贪污受贿结党营私,一怒之下斩了他,如今再爆出此人在当年为非作歹陷害忠良,那岂不是说明他眼光很差,提拔了一个人渣? 皇帝爱惜羽毛,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昏庸无能,却又不好忽视殷正尧亲自递上来的奏折,这才纠结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