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女王 (第2/3页)

手臂,以同样的声音回应:

“天佑我民!”

天佑我民!

“……她的美永远地留驻于在场所有人的心底,不论是仇视她的,还是敬戴她的,不论是她的敌人,还是她的朋友,都为那一刻她的美丽所征服。那是一种令人屏息,令人战栗的美,无法比肩,无法直视,只能臣服……那仿佛是一个预兆。”

多年后,一位曾亲眼目睹过这一幕的史学家,在回忆录如此写道。

阿瑟亲王不知道后世史学家为还原这一幕,追查了多少书信,多少传记,多少文件,他只知道,此时此刻他失去了语言,失去了思维,失去了感官。

他看着女王披着光辉朝自己走来,心跳如雷声轰鸣。

每一根神经,每一条血管,每一个活着的讯号统统离他远去。

在女王朝他伸出手的那一刻,他毫不犹豫地单膝下跪,虔诚地亲吻她的手背。

严格来说,他现在代表鲁特帝国的皇帝,地位与罗兰女王平等,在公众场合率先做出这样的举动,有失尊严。但没有人苛责他,没有人嘲笑他,哪怕是本该对此不满的鲁特使臣们。

女王所过之处,所有随行官员都深深弯下腰去。

“出发。”

阿黛尔在阿瑟亲王的扶持下,坐上以镀金钉子固定深红皮革的敞篷马车。阿瑟亲王代替她的未婚夫奥尔西斯坐在她旁边。

游/行队伍开始前行。

………………

庆典的游/行/路线以夏宫东大门为起点,以圣玛利亚大教堂为终点,走的是著名的王室大道。海因里希无法改变女王坚持游/行的决定,只能尽可能地缩短从宫殿到教堂的距离,选择尽可能笔直宽敞的路线。

道尔顿作为骑士统领则骑着骏马紧随在女王身边。

在他深红短外套外边的黑披风下,燧/发/枪紧贴腰际。除了宫殿门前那一会,他竭力避免自己的目光落在女王同阿瑟亲王身上……这是你应得的……女王的声音,女王站在夏宫前的面孔交错着在他的脑海掠过。

他以惊人的毅力将那些压了下去。

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

道尔顿的目光鹰隼般扫过游/行/大道两边的人群,偶尔很快地打出一两个隐蔽的手势。而随着他每一个手势,在女王庞大的随行队伍中,就会有那么一两个人秘密地消失在人群里。随后,街道边的人群里就有那么一两道身影被捂住口,无声地拖了下去。

奋起反抗的,将被毫不犹豫地切开咽喉。

每一段,每一条街道都是战场。

海因里希和道尔顿谁都无法断言,是否会有一把十字弓静静地架在某一扇窗户后,等待女王经过的时候,一击致命。因此,海因里希家族的间谍控制了所有临街的窗户。而他们同样无法断言,是否会有某个疯狂的旧神教徒,携带锯短的猎/枪,伪装成喜悦的民众,抵近射击。

蛇与狼同时行动,女王微笑着回应人们的呼喊时,血腥与死亡同时在阴影里威胁她的生命。

这场游/行,其实是一场掩盖在阳光之下的战争。

女王、帝国、他们与旧神教派顽固分子,与所有想要浑水摸鱼的敌人的战争。

被海因里希家族从窗户后带走的人里,有三分之一的旧神教徒与雅格王国的间谍有所往来,有三分之一的教徒跪下来亲吻过来自教皇国的火漆信,只有三分之一的人是真正的宗教狂热分子。

这就是女王为什么决意用最狠辣的手段来完成这场清洗。

罗兰帝国距离教皇太近,近到当它衰落之后,那些带冠穿袍的人和雅格王国一样,将垂涎的目光投向这个古老的帝国,试图让它像“自由城邦”一样沦为附属城市。而旧神教派在帝国也存在太久太久了,久到它早已朽败不堪,日复一日地朝着淤泥坠落。

“……这一部分旧神派信徒,好比是帝国伤口的腐肉,涂抹药膏不能治愈它,只能将它彻底切割下来,然后再辅以良药,助它恢复。”

——这是女王的原话。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坐在王座上,合上旧神教派推崇的经文,脸庞在霞光下蒙上血腥的面纱。

那是自那天的争吵后,他第一次见到她。

多年的战场生涯,使他听出了隐藏在女王轻柔话语后的号角声,那是宣战的讯号。那一刻的女王,正如所有国王一样,不仅是处理政务的统治者,更是战场上纵横披靡的将军。

“罗伯特·道尔顿。”

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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