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1/4页)

大殿之上一派宁静,刘瑜微抿了抿唇,道,“功是功,过是过,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朕自是不敢忘记。只是,太皇太妃既以第一舞姬之名上殿对舞,在凉国使臣离去之前,若是有什么行动,只怕国威未扬,反倒闹出笑话来。这样的结果并非是诸爱卿所乐见的吧?待凉国使臣离开禹州,便依照先前的判决将太皇太妃发配边疆,诸爱卿意下如何?”

附议的官员听得刘瑜已经讲话说至如斯境地,虽是想要尽早治孟月的罪,却是不好再苦苦相逼,眼下局势如此,若强行要求即刻将孟月治罪,岂非要落下不为国分忧的奸佞小人之名?

早朝将近午时方才散了,刘瑜用过午膳后,去空庭苑探望孟月,只见她正坐在庭院中品茗,袅袅茶香飘散,刘瑜闭目深吸了一口气,只觉通体舒泰,他这才抬脚走了进去,孟月见着刘瑜,敛眸道,“哀家腿脚不便,不能起身向皇上见礼了。”

见着孟月仍是那副冷冷淡淡地模样,刘瑜只觉心口似是被堵了块大石头,有些喘不上气儿来。刘瑜挥了挥手,随他而来的宫人尽数退了下去,他一撩衣摆在孟月身旁的椅子上坐了,孟月随手泡了盏茶递过去,刘瑜接下,一口又一口抿着盏中的茶,待茶尽了,他方才开口道,“对于赵修仪一案,太皇太妃是如何打算的?”

孟月敛了敛眸子,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赵修仪一案,在哀家看来可谓疑点重重,但这些疑点却没有充足的证据支撑,因而无法连成一条线索,最终真相现下自是不得而知了。”

刘瑜颦了颦眉,“太皇太妃可否与朕说说这些疑点?”

孟月颔了颔首,道,“就哀家来看,此案侦破的关键有三,首先是赵修仪被害的现场究竟在哪儿,若是寻到这个地方,想来于破案有极大帮助。其次赵修仪的棺木在开棺验尸之前究竟是谁打开过的棺木,化颜又是怎么放进去的。再有便是,出宫采购始终未归的暖玉现下究竟在什么地方。”

刘瑜觉着孟月说得极有道理,这三点确实是破案的关键,他沉思片刻,问道,“以太皇太妃之见,从何处入手最为妥当?”

“其一,我们毫无线索,若想寻找赵修仪被害之地,恐是难如登天。其二,当日是莫大人在赵修仪棺木前看守,如今莫大人下落不明,更是无从入手。唯有其三,尚有侦查余地。暖玉虽下落不明,但哀家听说暖玉家中有一母一兄,说不定能从他们身上找到些线索。”

刘瑜颔首道,“既如此,朕便命人从此处入手了,太皇太妃好生养伤,不必操心这些事儿,朕会处理妥当的。”

听得刘瑜的话,孟月面上的表情不禁僵了一僵,又快速的恢复正常,陷入沉思的刘瑜并未注意到这些,自椅子上起了身,“若是太皇太妃没什么事儿要同朕说,朕便先回御书房了。”

“皇上慢走。哀家腿脚不便,就不送皇上了。”

刘瑜转眸深深地瞧了孟月一眼,便默然转身离开了。

刘瑜离去后,孟月失了品茗的闲情逸致,便使了两个太监,将她抬回了寝房。孟月于榻上躺下,玉秀自书架上取下那卷几乎被翻烂了的晋代史记,送上前去,孟月却是摇了摇头,“今个儿不看了,换本杂记吧。”

玉秀礼了一礼,应道,“是,太皇太妃。”

玉秀取了杂记来,孟月接下,百无聊赖的翻着,不知过了多久,小元子从外面走了进来,礼了一礼,道,“太皇太妃,凉国的明月公主求见。”

孟月不禁颦了颦眉,明月公主不就是那个在承乾殿上献舞的凉国第一舞姬吗?贵为一国公主亲自上殿献舞,且是借着结盟之名而来,其意图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时,她不是应该多花些心思在刘瑜身上吗?来见她这个过了气儿的太皇太妃做什么?

“将明月公主先请到正厅伺候着,哀家这便过去。”

“是,太皇太妃。”

小元子礼了一礼便退了出去,玉秀伺候孟月起身,为她上妆更衣,“太皇太妃何不请那公主来此相见?太皇太妃行动不便,即便是有奴婢搀扶,可从后院走到正厅也有好一段距离,奴婢担忧如此不利于太皇太妃的脚伤痊愈。”

孟月转头瞧着玉秀担忧的神色,便伸手轻拍了拍她的手臂,笑道,“哀家晓得你是关心哀家,只是这宫中的礼数不可轻废。明月公主初次来空庭苑拜会哀家,依照礼数,哀家自当在正厅与其相见。明月公主乃凉国公主,与自家皇室宗亲大不相同,自是丝毫怠慢不得,若是因了哀家一时疏忽坏了两国邦交,岂非因小失大?不必担忧,哀家这点儿小伤过段时间便痊愈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