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部分 (第1/4页)

她总想,也许等到有一天,等沈微到了足够成熟的岁数,他或许会变成沈东辰的。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

但她再次想错了。

沈子琨两岁时沈微加入了联合国红十字会,开始终日为那些远在天边的灾难和贫穷募捐和奔波,有时候整整两三个月也不见踪影。而即便回来了,也终日如死鱼般无趣,只知道看那些传教的书籍,或者干脆丢下手里的一切,跑到郊区他所买的那栋破旧的农舍里,对着一窝鸡,一头羊,一大院子长势惊人的丝瓜藤倾注着他全部的精力。

晓芝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她还如此年轻,并还保持着最良好的容貌。可是所嫁的人却已如七老八十岁一般对生活生出一种和煦的平静,又如寺庙里的和尚那样,对周遭一切无欲无求,甚至渐渐解除了在集团中的所有职务,只拿着一份供养基金,心满意足地过着他与世无争的生活。

而晓芝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原本只属于她同他的资产,一分分流逝到那些外人的手里,有些是外姓亲戚,有些甚至连亲戚都不是。

看着他们在沈东辰的培养下渐渐青云直上,那些原本卑微而一无所有的人。现在却开着最豪华的车,用着那些属于她的资产,过着上流社会最美好的生活。

而属于她的美好却又到哪里去了,她甚至比当年自己父亲的商社摇摇欲坠的时候还如。

这令她几乎快疯了。

她像疯子一样成天寻事跟沈微计较,用最刻薄的话指责他的无用,无论是事业还是床上。

而那好脾气的人,好得让她快要崩溃的男人,却无论她是动怒还是冷战,始终一副温驯而无辜的样子,惶惶地看着她用她的方式发泄着自己的怒气,然后像只狗一样睡在房间外,整夜连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

最终晓芝放弃了她的挣扎,她不再对这男人抱有一丝可能改变的幻想。

而就在这时,一个男人出现在了她的生活中。

那是一个同沈东辰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

是沈东辰商业上的合伙人,却比他年轻得多也英俊得多。

那是第一次晓芝感到原来爱情也是可以因人的相貌而滋生出来的,原来相貌也可以比金钱和权力更令人感到诱惑。于是她沉沦了进去,在同那男人相识的第三天,他们开始了暗渡陈仓的往来。

偷欢总是令人因道德的指责和肾上腺素的加速分泌而格外充满诱惑。

所以明知这件事如果被沈东辰知晓会引起怎样的后果,两人仍是对这枚禁果充满着无限的欲望,又因沈微的经常出国或者入住乡下,演变得越发肆无忌惮起来,直至终于被沈东辰雇佣的侦探拍下了所有的证据。

那时晓芝还并未发现沈东辰已经知道这一切了。她浑浑噩噩生活在自己偷来的幸福之中,几乎忘却了所处的现实,终于有一天她发觉自己无论到哪里也找不到那个情人了,他仿佛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而他的公司则在一番动荡后分崩离析,又轻易地被沈东辰纳入掌下。

此时她开始害怕起来,更让她害怕的是,沈微似乎也知道了这一切,因为他对她的态度似乎和以前不同了,甚至对待自己的儿子也是。不止一次她见到他望着自己儿子的目光,陌生得仿佛不是自己的儿子,这感觉让她觉得很冷,由骨髓深处透出来的冷。

但晓芝毕竟不同于寻常女人。

她将这恐惧深深地藏在心底,同往常一样地对待着自己的丈夫,因为她明白只要态度稍有改变,便会令自己变得更加可疑。一边偷偷地将自己名下那些财产尽快地转到国外的银行和保险库中去,以防备自己被驱逐出这个家时不至于一无所有。

但是没想到那些资产在她刚刚转走后突然间就消失了,同她所爱的那个男人一样,仿若人间蒸发般消失得干干净净。而最令她感到害怕的是在有一天回到家里的时候,她发觉自己儿子竟也不见了。

世上没什么能比这更让她感到恐惧,那一瞬她几乎彻底乱了方向,像只无头苍蝇般在家里一阵乱找,随后径直冲到沈东辰这里,将一切都说了出来:她同那男人的偷情,她的不忠,她企图转移了财产后和沈微离婚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同她儿子无关,希望沈东辰放过她儿子,毕竟那是他的孙子。

孙子?沈东辰这样反问她。那眼神里的冰冷是晓芝自那天起至今都无法忘记的一样东西。

她说她冷得几乎觉得自己的心脏要碎裂了。

但她还是以她异乎寻常的控制力将她的情绪平稳了下来,然后出门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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