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部分 (第1/4页)

我就那么不由自主地朝自己的房间里跌了进去,没被窗阻挡,没被墙阻挡。

一路踉跄着跌走进房间,一抬头,吃惊地发现我床上竟然躺着个人。

被被子盖得严严的,只露出一个头在外面,眼睛紧闭着,睡得很死。

这个睡得很死的人是我。

我躺在我的床上,睡得很死很死。那么浑身疼痛而寒冷,在床边瑟瑟发抖的我又是谁

惶恐着,我正想回头问狐狸,背上突然间又被重重一推,我身不由己朝床上的我跌了过去。眼看着就要撞到一起了,我一声尖叫,但声音没来得及发出来,就被某些东西给吞没了。

那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好像突然间迎面扑来了一阵很剧烈的风,风的压力甚至让人无法呼吸,而眼前霎时就黑了,毫无预兆的,我就像是一头跌进了一只巨大的,吐着涡轮般流速的风洞里。

下意识用力一阵挣扎,没探到任何可以让我抓攀的东西,眼前却又突然间亮了,几乎是电光火石般的瞬间。

亮光来自充满了整个房间的晨光,而我正平躺在自己的床上。被子把我盖得严严的,只露出一个头,头痛得像两把锥子在后脑勺里钻,手脚冰冷冰冷,因而衬得我那张被狐狸打过的脸火辣辣的烫。

这是怎么回事我瞪着头顶的天花板,好长一阵子缓不过神来。

似乎一切都像是场梦,我爬窗出去听霜花讲故事,狐狸杀了霜花,无数只触角穿透了我的身体,我被狐狸扇了一巴掌看看眼下的情形,真好像是做了场无比清晰的梦一样。连窗也是紧闭着的,如果不是窗框下有细细的水迹在滴滴答答往地下掉的话,一切看起来真像是一场梦。

那是积累在窗框上的融化了的雪,沿着窗台往下淌,一滴滴,把地板弄湿了一大片,一串脚印从潮湿处一直到我的床边,很显然,那就是我的脚印。

梦境和现实的一个奇特的结合?

很诡异的感觉,让裹在被子里的我瑟瑟发抖,我出声叫了下,“狐狸!”但磨了砂似的喉咙里发出的那点微不足道的声音没有给我带来任何回音。我只好卷紧了被子,继续在里面抖,抖着抖着,却又不由自主睡着了,也许是一晚上没睡的缘故。但全身疼得厉害,散了架似的,因此一直睡不安稳。

翻来覆去一直不停地做着梦,一会儿梦见霜花,一会儿梦见狐狸,甚至还梦见了那个离开了很久的艾丽丝小姐,她用她奇怪的章鱼触角似的手抱着一只娃娃,远远的冲我笑,又对我哭

这一觉断断续续一直睡到下午,我才彻底醒过来。

醒来后头和身体依旧很疼,额头有些烫,我想我是发烧了。挣扎着起来穿衣下床,虽然很久没有吃过一点东西,但我并没有饿感,睡眠让我恢复了部分的体力,但不包括胃口,我身体很不舒服。于是拖着仍旧疼痛着的身体慢慢走近客厅,客厅里却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杰杰在厨房里啃着冷了的鱼干,见我问到狐狸,它头也没抬地回答,从昨晚开始,它就没见过狐狸,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然后它又补充了一句,也许是找女人去了,圣诞夜么,圣诞夜

说完杰杰晃着尾巴出门去了,我泡了杯牛奶回到客厅。

客厅里没有往年烤蛋糕的甜香,也没有狐狸举着勺子和锅子在客厅和厨房间来回流窜的身影,只有不久前他刚刚布置好的圣诞树在客厅一角直愣愣地站着,闪烁着一些看起来有点热闹的彩光。这热闹在那么安静的客厅里,实际上有点空荡荡的突兀。

我钻进沙发喝着我的牛奶。

一个人的时候时间总是漫长的,我看了会儿电视又关了,因为节目很无聊。指针在时钟上一点一点划过,慢得像龟爬,不知道狐狸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他总是要回来的,或早或晚,因为自从他来到我家寄居以后,所有的节日从没见他在外面度过。

又喝了口牛奶,温热的液体在喉咙里呛了下,把我的衣服搞湿了。

我一边咒骂一边在茶几上找用剩下的餐巾纸。不幸的是餐巾纸一块都没剩下,盒子里空空的,正要起身去卫生间清理的时候,茶几上一份报纸却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那份报纸是昨天的,三分之一版面报导了上次在我们小区附近的街道里发生的那起命案,命案让人印象很深,因为我记得整个路口都被人群和车辆围得水泄不通,以致我挤了很久才离开那块地方。

这次上报了,一起上报的还有被害人的一张身份证照片。

看起来很眼熟,这不由得让人觉得意外。再仔细辨认了下,我突然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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