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部分 (第1/4页)

其次要有他认为可行的路子,完全没有可能的目标显然不会让他有兴趣。要那种谋划和期待的心情本身就是种享受,让他有种暗自讥笑别人、高人一等的享受……而且没有人能猜到他做了什么。

哪怕有时候,那件东西乍一看根本不属于自己,很不容易得到,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尝试。他的胃口越来越大,一开始只是一些财富,后来是女人,也许某一天是某个城某个州……也许是好几个州,比如幽州地区那样充满了成就感的地方。

但唯一让他恼火的是,每到关键时候,就怕得不行,比如现在。他还太年轻,自己都觉得没历练出来。

现在他开始担心失手了……万一失手败露后果挺严重。不过他做得每一件事,若是败露也很严重。

赵三现在很想离开这个鬼地方,非常后悔,觉着不该干这件事。他已不是第一次被自己吓得半死了,尿意都吓出来,他赶紧在路边撩起袍服。

娘的!老子为什么要干这事儿?之前几天幻想的把李娘子搞到手怎么把她折磨到骨瘦如柴精神失常,又如何羞辱她;一想到那娘们“偷人”,他就又愤怒又渴望报复……又想到自己完美的谋划,他之前简直是有种迫不及待要尝试的心情。

但转眼之间,而今他已是非常后悔……真是后悔莫及呀!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吓得他尿到了袍服上。赶紧回头看,躲在路边的马背后瞧,虽然他知道这样做没用,但还是下意识做出了动作。

“赵衙内?”掌着马灯的精壮汉子唤了一声。

赵三不动声色从马后走出来,口气却有些急迫:“成了?”

他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等待着回答。

“没成。”精壮汉子李侠儿沮丧地说道。赵三的脸立刻变得铁青,回头看了一眼来路道:“走!”

赵三翻身上马,又指着西南边的路:“不回东京,走汝州。”

二人急匆匆上了岔路,赵三这才冷冷问道:“什么地方出差错了?”

李侠儿道:“火药没用,把屋顶冲塌了,房子烧了起来,但没炸死那厮。”赵三道:“怎会?那方子我从二哥那里瞧清楚、记住了,寿州城墙都炸得飞;就算药没那么多,炸死几个人还不成……你们没配错?”

李侠儿道:“就三样东西,怎么配的错啊。就是没炸死,我亲眼看到他从屋子里跑出来了,不过我本家兄弟李麻子射了他一箭,伤了。”

赵三道:“你们没炸死人,还留在那里?人呢,有活口留在那里?”

李侠儿道:“被抓了两个,李麻子腿伤了没跑掉。”

赵三骂了一句蠢货,道:“我把整件事都布置得清清楚楚,还叫你复述了两遍。怎会办成这样?你没听按我说的做,你是怎么办的?”

李侠儿道:“都是按赵衙内说得办。许州那边有两个县去年夏秋遭了蝗虫,颗粒无收,边远的几个村子树皮都剥完了。我和李麻子弄了些粮食在那里施粥,选了十几个青壮,让他们吃饱,又承诺一人五百斤麦子,让他们跟着干几天卖命的勾当;好些人都愿意,说能吃饱干什么都成。有几个不愿意的我陆续放了……所有事都是李麻子出面,我没露脸。”

李侠儿继续道:“李麻子出面干这事,我承诺把东市旁边那家窑子和赌坊的地契给他,昨天就先给了……他一天内也没法脱手套现钱,如果他不干,楼子还在那里。不过李麻子满口答应,那厮又嫖又赌,早就想要那楼子,豁的出去性命,事儿办得都很妥当。咱们准备好了,李麻子带那些青壮,把弩箭发下去。我在客栈里蹲守着,情知郭绍也会来那家客栈……”

赵三皱眉道:“弩箭不是让你们杀人的,那些流寇草民就算教会了用弩,能射得死谁?我给你弩的意思,那些弩是从淮南缴获的东西,和大周用的不一样。射几箭,丢在现场,一查就是淮南来的人!”

李侠儿道嘀咕道:“赵衙内之前没说……为何非费事把弩和箭矢留在客栈?”

赵三冷冷道:“那郭绍和李重进结怨,谁不知道?俩人在淮南就斗,后来郭绍甚至羞辱李重进,让他当众侍奉煎鱼。淮南之战后,李重进还挂着马步都指挥使的军职,却做了淮南节度使出镇地方;郭绍回东京侍卫司,急着就落井下石,把李重进的人都踢到淮南降兵编成的怀德军,据说事儿还没完,要把李重进的人从禁军清理干净……

要是郭绍这等身居高位的大将被刺杀了,你说是谁干的?李重进嫌疑最大,他说都说不清楚;难道还有人会怀疑是咱们所为?咱们为什么要杀郭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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