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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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鸾阁上已经火光冲天,大半个皇城几乎被照得有如白昼,紫宸殿近在咫尺,救火的太监奔忙不已,而陈王缓缓步入紫宸殿中,一时,数人将他团团包围。

跟在陈王身后的卜狩领人与之拔剑对刃,忽然现身的乌寂看向卜狩,眼睛微微盱了盱。

尽管气氛剑拔弩张,但没有人率先出招,陈王面容沉静,他走向坐在殿上皇帝,行了一礼,道:“陛下,紫宸殿有心怀叵测的异族之人,飞鸾阁的火势汹汹,臣前来救驾。”

无人能够看清皇帝的神情,他紧紧地扣着龙椅的扶手,听着殿外远处传来的呼喝之声与兵戈之声,将那包金的扶手几乎捏碎。

他盯着儿子,再看看满殿几乎一触即发的杀戮之态,他几乎能够预想到接下来的血流成河,他远远看轻了他!

他早已经如蛛织网一般,静静地在他的周围,布下了了天罗地网。

“祖父!”程临王被人带着出现的紫宸殿门口。

皇帝的手不由颤抖了一下。

朱雀门外,已经有血溅新雪,杜羽一身戎装,手挥长剑,一剑刺穿了虎威营胡骑校尉彭泽安的胸膛,他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就倒卧在地,杜羽收回剑,同献君侯骆享道:“梁王府一向忠君耿耿,此时宫中有北蛮贼人劫持陛下,献君侯为何要阻拦?”

献君侯的面上没有一团和气的笑意,胖乎乎的面上难得有些肃然,但他额头不停交替地冒出冷汗与热汗,还是显露了他的不安,那沉重的铠甲与三尺长剑几乎能将他压垮。

杜羽的眼神又一一扫过虎威营那些世家之军,道:“尔等父祖今夜闭门不出,何以少子献上头颅?”

他的话语声不大,面上甚至有几分笑意,但无人认为他此时可亲。

那些持剑的公子见杜羽的长剑血槽凝满鲜血,顿时心生怯意,皆有退惧之情,――面前之人谈笑间可杀人,言语时亦拔剑,就连立于杜羽身侧的杜少珏都满面惊心之色。

杜羽自怀中取出兵符,高举过头,一片火光的映衬之下,他浑身凛冽,“禁军三卫当守卫皇宫安危,陛下养兵千日,今日便是尔等尽忠之时,宫中闯入贼寇,坏我朝廷,众男儿有血性之人,便随我入宫擒贼!”

随于形势,顿时,一片山呼“擒贼救驾,忠我君王”,杜羽一甩斗篷,率先拉马入门,把献君侯晾在了一旁。

……

冷疏竹立在紫宸殿之顶,盯着殿外广场已成厮杀之海,他带来的那些人阻黑翎军于内廷之外,而在紫宸殿外的厮杀的只有辽鹰带的乌衣卫精锐数十众,眼下已然死伤无数,且又有那些北蛮杀手伪装的大力太监向紫宸殿前殿涌来,乌衣卫渐被包围。

但很快,一条火龙自太极殿向紫宸殿而来,为首的将军乌甲红袍,长剑烁光,正是杜羽,冷疏竹眉头一扬,从殿脊纵身跃下,袖中一枚细剑飞出,扎进身旁一名绣衣使的咽喉。

殿外守卫就这么多,杜羽带来大队人马,这些人很快皆被拿下。

冷疏竹看向殿门紧闭的紫宸殿,阻止了要进门的杜羽,“殿下须得名正言顺,杜六郎今夜大功已成。”

杜羽看了他一眼,“郑氏人马就在两日之外,京中不当机立定,二殿下没有太多从容的时机。”

冷疏竹仰头看天,不知何时天又开始飘雪,东方已微见白光,他吐出一口气,道:“那殿下还有两日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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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之后,辽阳原上的一间农舍内,温西猛地睁开眼睛,但她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分明,她大骇,忙惊叫道:“我的眼睛怎么了?”

“温姑娘,你的眼睛十来日不见光,有些畏光,现在上了药汁,蒙了眼纱,缓缓就会好了。”听见声音的萤烛赶紧进门,温言抚慰。

温西心口吐吐乱跳,她透过眼纱,看着眼前的一切都带着一层朦胧的黑影,芋儿照料她累狠了,直接趴在床边酣睡,现在还不曾醒来。

“这是,哪里?”她问道。

“是城外不远,姑娘,你元气大伤,还是再歇一歇。”萤烛温声道。

温西摸摸自己的手,又摸摸自己的脸,虽然枯瘦无比,却依旧温热,她终究还是活着,她心中顿时了无限的劫后余生的庆幸,那过去十来日所受的苦难,如同一场噩梦一般要远去了,她不由流下泪水。

但她哭着哭着,抬起头问萤烛:“我们怎么在这里?冷疏竹呢?”

萤烛面上有几分忧虑,道:“殿下与公子尚在宫中。”

温西想起来了,冷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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