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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一竹本來也只是一時興起,她本身就不喜歡吃甜,看到前面還有這麼多人在等,她也沒有這麼想要了。

見她不說話,他還以為她是生氣了,晃了晃她的手,「我去排隊。」

他總是會這樣——明明他覺得沒意思,嘴上說著不願意,可只要是她想要的、喜歡的,他都會千方百計弄到,給她雙手奉上。

葉一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如此輕易就會自我感動,也分不清這份感動到底是因他而起還是自己太過敏感營造出來的美好幻覺。

顧盛廷再出來時手裡拿著兩張糖餅,葉一竹似乎還在賭氣,不情不願接過自己那張,「不是不至於嗎?」

他悻悻摸摸鼻子,往後指了指:「我看人家情侶都是一人一張。」

她掩面而笑,用嘴抿了口還溫熱的糖餅,入口即融,唇齒間都彌散有焦糖的甜蜜。

夜越深,沿河跑道這才真正開始熱鬧。十點鐘河中央準時開始燈光秀,繽紛閃亮的色彩伴著忽高忽低的噴泉不停變化。

一場如夢似幻的演出。

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樂隊在彈吉他唱歌,多是十幾歲的少男少女。

葉一竹回頭看了眼河面最後一班遊輪也鳴笛而歸,對顧盛廷說:「我們去二樓后座吧。」

他忽然鬆開她的手,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等我一下。」

她還沒搞清楚什麼情況,就看到他跑到離他們最近的一個樂隊,和其中一個人說著什麼。他們聊得火熱,最後像是達成共識,顧盛廷還和他們握了手,葉一竹還以為他們認識。

百無聊賴又環顧了一下四周,再轉身時她竟看到顧盛廷從吉他手身上接過那把紅色的吉他,背到自己身上。

放空的大腦冒出一絲不知從何而來的希冀,她下意識抬起腳步往前走了幾步,仿佛前方有什麼力量正在吸引她。

顧盛廷站在最前面,抬眼在湊過來的人群中尋她,最後轉頭看了眼身後的鼓手,沖他們比了個手勢。

周圍的喧鬧漸漸平息,隨著音響里緩緩流出來的淒婉音樂,風聲四起,遠處的塵囂好像來自另一個世界。

他脫去外套,裡面是件印有白色抽象圖畫的黑色衛衣。一手握細弦,另一隻手還在調話筒的高度,整個人安靜下來,低垂著眼,臉上露出少見的深沉。

盼望你沒有為我又再度暗中淌淚

我不想留低你的心空虛

盼望你別再讓我像背負太深的罪

我的心如水你不必痴醉

你可知誰甘心歸去

你與我之間有誰

……

前半段他沒有撥動琴弦,只是對著話筒低吟淺唱。

以往即使去ktv她也很少聽到他唱歌,今晚他的嗓音似乎格外乾淨又低醇,在夜幕中,滿懷深情地對心儀的女孩吟唱。

間奏時,他微微偏頭離開話筒,皓齒輕咬,情不自禁隨著音律小幅度擺動,後退幾步的同時瀟灑撥弦。

台下幾個女生忍不住驚呼,拿出手機對著他錄像。

我即使離開你的天空里

你可知誰甘心歸去

你與我之間有誰

是緣是情是童真還是意外

有淚有罪有付出還有忍耐

是人是牆是寒冬藏在眼內

有日有夜有幻想無法等待

多少春秋風雨改多少崎嶇不變愛

……

不少路人不自覺被他的歌聲吸引,輕輕跟唱。可到最後,大家又不約而同回歸沉默,牽著手邊人、依偎在情人懷中,伴著徐徐冷風靜靜聆聽。

一首耳熟能詳卻又好像不屬於這個摩登時代的歌曲,讓人心醉。

葉一竹情不自禁唱了兩句,就覺得嗓子又酸又澀。隔著幾行人凝望著在前面熠熠生輝卻不肆虐炫耀光芒的他,視線被隨風揚起的黑髮遮住,可他痴醉的眸光穿越了千山萬水準確無誤尋到她的眼底。

高音部分,他唱得有些吃力,修眉緊蹙,輕咬著下唇低頭。

歌詞唱完後,他後退一小步,微張開雙腿站在原地,熟練自如地投入撥弦。滴滴落落的弦聲格外突出,最後幾個音伴著淒婉的伴奏和沉重的鼓點,為這首《情人》注入了真切的靈魂。

一曲歌畢,大家似乎還沒有回過神。顧盛廷沒有在台上停留太久,轉身走下去把吉他取下來交還給那個人。

那個人笑著朝他說了幾句話,顧盛廷擺擺手,然後朝葉一竹的方向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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