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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間,回來咱們就可以走了。」

在外面洗手台她補了個口紅,鏡子裡突然出現的俊朗面容,讓她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

本來這支口紅就更適合薄塗,她索性停了手,垂眸整理化妝包。

轉身時被高大的身影擋住去路,她輕嗤口氣,懶懶抬頭,把手插在胸前。踩高跟鞋的腳剛好有些累,她索性用腰抵住大理石台面,兩隻腳隨性屈擺著。

以前就算她穿厚底鞋,她高昂的頭顱也夠不到他的下巴,可如今只要他略微低頭,唇就能擦過她的額角。

「剛剛罵誰呢?」

他的聲音還是和記憶中一樣,隱忍著情緒的時候最為陰沉、深厚。其實昨晚包廂昏暗,她始終沒能看清他的臉,剛才隔著一段距離,即使燈光明亮,她也看不太清。

這一刻他遮住頭頂傾斜的飽和燈光,但硬朗五官突然變得格外清晰,讓人心跳不自覺加快。

她連笑都懶得敷衍,「說你啊,范媛媛是什麼人,我好像比你更清楚。」

當年在包廂,她也是全程目睹了范媛媛被撒酒後的嬌潑模樣,可今時今日,范媛媛卻「改頭換面」。而那個當年揚言要為了自己教訓她的男人,如今溫柔又多情替她擦拭水漬。

果然,人活得久了,什麼都有可能親身經歷。

遙遠的從前,他總罵她裝,一次次用刻薄的言語攻擊她,對她厭惡至極。

「你不是不喜歡裝的女人嗎,嗯?」

葉一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憎惡,真的生理性作嘔。

他幽深的瞳孔里波濤洶湧,死死盯著她小幅度翕動的紅唇。

「當年不是你說的嗎,有可能,我和她會在別的地方見面。」

當年,當年……葉一竹扯了一下嘴角,腰骨被硌得有些疼,用手撐著旁邊慢慢起身。壓迫在她眼前的身軀紋絲不動,她的紅唇若有似無滑過他潔白整齊沒有一絲皺褶的襯衫領子。

「走開,你身上有我最討厭的氣味。」

冷冰冰的逐客令充滿厭煩排斥,從她嘴裡說出來,又隨風落進他耳中。

像從前她在和他鬧彆扭。

顧盛廷恍惚了,嘶聲在她耳邊說:「還是不喜歡玉龍茶香。」

他從喉嚨里發出的悶笑頻率幾乎緊貼著她胸口震進心房,葉一竹身子僵硬,可感覺靈敏,失神的瞬間,仍由他冰冷的指尖撫過額角。

溫燥的指腹摩挲上面細細淺淺的凸起,顧盛廷的眼睛黑透,冷聲訴述遺憾又或者是在嘲諷:「到底還是留疤了,她下手可真狠。」

當年,范媛媛同樣被她推撞到門框,卻沒有留下任何傷痕。

那天晚上拿到譚中林的聯繫方式後,葉一竹就時不時在他的消息列表里冒頭。可對方的態度模稜兩可,讓她很是焦心。雖然美國那邊催得不緊,可她手頭還有其他工作要做,就算每天足不出戶,也忙得焦頭爛額。

秦銘勸她多出來走走,找人玩一玩,心情放鬆了,靈感自然就來了,工作效率也會提高很多。可寧雪人還在外地,二樓后座翻修還沒重新營業,葉一竹實在沒人找也沒地方玩。

唯一一個可以找的秦銘,現在捧著國家飯碗為百姓生命服務,時間排得滿滿當當。有時候她想找他同時不忘損他幾句:「讓你閒得沒事學什麼醫。」

「我當年是想學法來著,可感覺臨床更有挑戰性,所以還是在最後關頭把志願改了。」

該說不說,優秀的人就是想學什麼就學什麼,還就喜歡追求挑戰和刺激。

秦銘的爸媽都在美國華爾街工作,自然希望他可以學金融。他硬是哄得二老放心讓他一個人操控報考志願的事,卻人前一套背後一套。

葉一竹笑話他:「你這兩個志願可都不遂你爸媽的願。」

秦銘有力還擊:「咱們倆就別五十步笑百步了,劉阿姨現在每天都要嘲諷你當年沒聽她的話吧。」

當年葉一竹也是,非要學什麼設計,和劉圻梅鬧了個天翻地覆,劉圻梅最後只扔下一句「到時候後悔別找我哭」就仍由她自己作死。

葉一竹自從畢業,雖說也混了個部長當,可工作的不確定性和艱苦程度還是讓劉圻梅每次見了她都冷嘲熱諷。

可葉一竹從不後悔自己的選擇。

秦銘也是,雖然累得腳不著地,也不像從前有這麼多自由時間,但他就是熱愛鑽研疑難病例,拿手術刀的時候比喝酒蹦迪還亢奮。

這一點,他們很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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