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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他著了她的道,被她難得的驕縱騙得徹徹底底。
顧盛廷還是忍不住把原本拿著的西服掛到小臂,握住她冰冷的指節。
她借力起來後,他鬆開手轉身想走,卻甩不開她。
他耐著性子開口數落她:「你不鬆開我怎麼幫你把行李箱推進去。」
葉一竹欲言又止,無法辯駁,一臉不情願的癟嘴放開他。
記憶中,她幾乎不會做出這些讓人心軟的神態,也不會主動示好遭到拒絕後再不甘不願的耍小性子。
他依舊冷臉,越過她把行李箱拉過來。
很重,他心裡激盪起不可言說的驚喜。
上次在私人莊園,他要她搬過來,她沒回絕也沒答應。
後來就發生了那樣的事,回來後她又在茶莊渡劫,這件事就這樣拖到今天。
幽靜的月色中,車子火未熄,只涌動風聲。
葉一竹體內某處架有火把,灼烤著心臟。一時之間,莫名的委屈、不甘、埋怨和羞恥一股腦兒湧上來。
可下一秒,她交握在身前的手就被一股滾燙熾熱的力量覆住。
顧盛廷把行李箱換到掛著衣服的手上扶著,牽起她一言不發往前走。
衛州早已經把門打開,顧盛廷路過時對他點了點頭,交待他:「明天早上八點來接我。」
「好咧。」
其實看到他們這樣,衛州心裡也高興。這幾天顧盛廷總板著個臉,有時候葉一竹來電話也總扔給他接,電話在手,衛州總覺得在自己捧著一顆定時炸彈。
「什麼時候來的?」
他先從鞋櫃把提前給她準備好的拖鞋拿出來,扔到她面前,靜了一兩秒,蹲下去親自給她換。
「我都在這裡坐一晚上了。」她垂眸,髮絲不聽話這裡漏一絲,那裡漏一縷。
顧盛廷仰面,白俊冷淡的臉格外清晰。
「你是傻逼嗎,提前來也不知道說一聲,萬一今晚我不回來這邊你豈不是要坐到我出現為止。」
他寬厚的掌心用柔勁替她松泛腳踝,但語氣陰沉。
面對他冰冷充滿怒氣的責罵,她毫不猶豫脫口而出,斬釘截鐵:「對啊,我就是要等到你出現,既然來了,我就不走了。」
她揚起下巴目光神氣又堅毅,四周瞬間又只聞呼吸。
他喉頭滑動一下,頹敗無比緩緩站起來。
葉一竹一腳踢開鞋子,質問他:「為什麼不接我電話,消息也不回,還把電話丟給衛州,我就這麼好對付嗎,顧盛廷。」
每次他生氣又理虧的時候,總是不敢面對她,只能用冷麵掩飾自己。
「我怎麼知道那天在茶樓會發生後來的事。你不喜歡我摻和那幫人的行動,你生氣我不懂得保護自己。可是我想和人打架嗎?我想經歷那些血腥的事嗎?」
她步步緊逼,讓他直視她。
「換作是你,你會一走了之嗎?我以為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經歷過這麼多事情,你會理解我、支持我。」
說著說著,她越來越激動,語調也帶著哭腔。
「那天我受了傷,我打電話給你,你也不理我。這幾天也是,明明是你自己要我過來,我行李早都準備好了,就是見不到你……」
她毫無保留站在他面前控訴他的罪行,讓他心碎不已。
可一想到那天阿揚傳達給他茶樓的慘況和激烈場面,顧盛廷就無法冷靜面對「不聽勸告」的她。
可就算阿揚給她留了門,她最後還是跑了回去,搞出一身傷。
就像他們第一次在二樓后座目睹李宇發瘋,他明明已經把她拽出來了,她偏偏不領情。
他早該想到,她一定會轉身回去,和她那幫朋友同生死、共進退。
可她如果出了什麼事,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他冷笑一聲,牙根咬碎,「你還委屈了,如果不是阿揚告訴我李宇要去茶樓,我和楊展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你們也一個都別想活著走出來。」
葉一竹死死咬爛嘴唇,噙著淚瞪他鐵青的臉,突然上前抱住他。
半天都說不出話,只是緊緊貼近他,感受他的體溫,就算是他身上的怒火未逝,她也覺得無比心安。
顧盛廷僵在原地,垂著手沒有回應。
下巴抵著她溫軟的發頂,胸腔一陣陣被她無助的抽泣穿透,他閉上眼睛,隱而不發的怒與怕一點點沉入心底。
聲音低啞。
「葉一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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