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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得對,他是一個不會向誰屈服的孤傲者。既然她不給他留餘地,一次次試圖突破他的忍耐極限,他好像也沒有必要無限為她拓寬他本就珍貴的領地。
只是一個女人而已。
顧盛廷一次次告訴自己,葉一竹不過就是和他談了不到一年的戀愛,比起童理,那些他曾經交往接觸過的女孩,她最不知天高地厚。
她會成為他豐富情史里不起眼的一筆,僅此而已。
可是那些和她拿命放縱的輕狂歲月,那段撩撥人心,每每想起來就會怦然心動的你來我往,懷揣著試探卻又激進孤勇的試探,大膽狂妄的熱戀,陷入絕境中只有兩人相互依靠支撐,彼此坦誠不計後果的相互交付……
讓他仿佛覺得和她走完了一生。
高考結束後,顧盛廷走出考場,生活平靜得如同一場普通月考結束。
他開始遊走於各種場所,白天睡覺打遊戲,晚上在不見天日的地方花天酒地,盡情揮霍時間。
每次喝到不省人事,躺在沙發角落裡,只要包廂的門一推開,他都會不自覺用盡全力去看,隱約期待著那個穿著小麥灰大衣的身影會出現。
又到了夏季,她應該會穿露臍裝、小短裙,梳高馬尾,化濃烈的妝,露出她耳骨上的八個耳釘,用嫵媚撩人的笑,把他的魂都勾走。
可他欺騙一顆思念、渴望到發瘋的心,期待了一天又一天。
哪怕他喝到昏天黑地,她都沒有再出現。
離開那座校園,就算再去曾經她常去的酒吧,在無數涌動的身影里,都再找不到她的蹤跡。
沒有人和他提起她,他也抗拒想起她。
可日復一日,他開始發慌,心口被侵蝕出一個巨大洞穴,塞滿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終於有一天,他清醒過來,一念之間,體會到她當初不顧一切只想要找到他的那種心境。
她低頭過一次,這次換做他,總算可以扯平吧。
電動車扭到擦火,一路狂飆到她家所在的別墅區。準確報出門牌號,輕鬆過了保安那關。他沒有像上次來找她一樣,顧及到如果她爸媽在會怎麼樣。
他怕再多一秒,自己會後悔這樣瘋狂的舉動。
可看到她家門前原本繁茂的兩個大花瓶不知所蹤時,一顆心墜進無盡深淵。
有一對老夫妻路過,看了他許久,終於忍不住開口:「小伙子,找一竹啊?」
顧盛廷怔住,有一瞬間被人發現後無地自容的羞慚情緒幾乎要將他淹沒。可沒等他開口,
老爺爺的話徹底擊碎他所有甘願面對或者不願面對的複雜情感。
「這家人不是去美國了嗎?」
老奶奶糾正他:「是一竹和小劉去了,這間房子留給了小葉。」
他不知所措,如被雷轟,身體麻了半邊,全身開始發冷。
「她們什麼時候走的?」
「大前天?走了有三四天了吧。」
三四天……她到底是連高考都沒參加。
大概是通過了托福,走得這麼快,如此決絕。
又或者沒有通過,只是想離開,一走了之。
她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不是分手。他們甚至連正式的分手都沒說。
那天在學校車棚,她用剛打過他的那隻手輕輕撫摸他痛到失去知覺的臉,用很輕的聲音說:「這一次,是我不要你。」
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深秋天黑得早,天氣預報今晚有雨。
風捲起街道兩旁落到柏油馬路上的枯葉,呼呼作響。行人邁著匆忙步伐,趕在街燈亮起前歸家。
大重市第一人民醫院一片忙碌之象,絲毫不受外邊變天的影響。
夜幕降臨,科室燈火通明,走廊里垂喪著腦袋的家屬三三兩兩徘徊。科室外頭有哭鬧的孩童,一個中年男子拉住路過的護士,「能不能讓他們安靜些?」
語氣頗有不客氣的暴怒,面色猙獰,才入職不久的小護士哪應付過這種問題,怯怯試圖掙開手。
「我還得趕緊給人送藥去。」
聽了這話,中年男子更加兇惡,「你這什麼意思?還要讓我自己和人說去啊……」
小護士後知後覺說錯話,急忙想要辯解,卻被凶神惡煞的男人嚇破膽。又有兩名護士趕過來,試圖拉開圍過來的其他家屬。
「小玉姐,快幫幫我。」小護士急得快要哭出來。
「各位家屬,這裡是醫院,裡面還在手術,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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