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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來了,簡單協調後驅散了看熱鬧的人群。

打架鬥毆在二樓后座這種場所見怪不怪,只要沒鬧出人命,虛度光陰的人照樣在凌晨的舞場繼續醉生夢死。

顧盛廷走出來的時候,葉一竹蹲在路牙石邊,單薄身影比慘澹的月色更孤獨。

他把大衣裹到她身上,在她身邊蹲下,想摸煙,但後知後覺煙在大衣口袋裡,只好作罷。

「車等會兒就到。」

他無所事事,似乎不怎麼習慣兩手空空和她並肩。

以前,和她走在路上,他總要牽她的手,另一隻手也不空閒,拿滿她嘗個鮮就淘汰的小吃。

「有沒有受傷?」

葉一竹還是沒反應,只有他不厭其煩也不覺得尷尬的自說自話。

她看他有些僵木的手一眼,他立馬舉起來捂住,語氣快然:「沒事,看著流了很多血很可怕,但實際上一點都不痛。」

「你今晚一個人來的嗎,秦銘他們呢?」

其實他更希望她有人陪,最好那個人是他。

不是他也可以,至少她不會孤單。

不然遇到今晚這種事,只能她自己動手。

雖然那群光會假把式的「小混混」,未必打得過她。

夜如此寂靜,耳邊只剩下窸窸窣窣的落葉下墜又揚起。

最後,他似乎說累了,聲音濃重的疲倦:「你今晚情緒不高。」

說完,衛州開著他那輛黑色寶馬像救世主,捲起一陣塵沙,打破了無盡的沉默。

葉一竹躺在后座,流光溢彩閃過她的臉,像夜沒有盡頭。

「哥,先去醫院吧。」衛州從內後視鏡里都能看到他那晚遺留下來都已經結痂的傷口正在快速惡化,滋滋冒血。

顧盛廷闔著眼睛,沒有力氣說話。

烈酒後勁十足,他很清楚他有些醉了。

不然,怎麼感覺到手臂有絲涼滑觸感,柔軟的指尖似有若無划過他突突跳動的血管。

葉一竹從包里變魔術似地掏出一袋新紗布,抓住他下意識躲閃的手。

顧盛廷睜開眼,沉默無言看了許久。

「你這裝備挺齊全。」他笑了笑,放心任由她處理傷口。

原本是想調節一下氛圍,可她還是沒有說話,又解下脖子上已經松松垮垮的絲巾。

她正要綁上去,他就出聲攔她:「沒必要,這樣這條絲巾就廢了。」

他知道這條絲巾很名貴,自從她回國後,他每一次見她,她都戴在身上。

葉一竹臉色平靜,手法專業且嫻熟纏住紗布,用力拉絲巾打結時,顧盛廷吃痛倒吸口涼氣。

他故意的,本以為這樣可以換來她一個關切擔憂的眼神。

他長久注視她的臉,比起當年,上面多了幾分飄渺的沉穩。

以前他調笑她宿舍里的工具多,是因為她經常偷溜出去野混用到這些東西的機率大。

可他忘記了她的爸爸是醫生,這些基本的救治對於她來說,信手拈來。

車廂再次沉默一路。

「其實我很想問,當初在你宿舍,你給我上藥的時候……」

車平穩停在酒店門口,葉一竹沒有絲毫停留,開車門、下車、離開。

沒說出口的話,似乎也沒有了存在的意義。

可火光電石間,他搖下車窗,用嘹亮的聲音叫住她。

「你的絲巾,怎麼還給你?」

葉一竹停下腳步,緩緩回頭。

他望向她的眼中有無限柔情,幽深的瞳孔里翻湧著一層又一層的情緒。

「1025,請你洗乾淨了還我。不然,髒了的東西,可以直接扔了。」

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章

葉一竹把髒衣服扔進衣簍,脫光了才察覺到腿上好不容易癒合的傷口有隱隱重新撕裂開的跡象。

忍著辣痛她放空洗了個熱水澡,將整晚的疲倦沖洗乾淨。

之後洗內褲、頭吹了個半干、擦身體乳,走出浴室,已經是一個小時後。

環顧著空蕩蕩的套房,她的心也虛幻得沒有邊際。

給腿上藥,又貼上最不喜歡的創口貼,漬痛感才漸漸消失。

無端想起他的傷口。

倒不是她閒得沒事包里常年備有紗布,那晚去銀色海岸之前在醫院,秦銘順手給她裝了兩袋,他還特意和蘇玉說回頭他會給科室付錢。

扯遠了。

她輕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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