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 第九百七十二章:誓言 (第1/4页)

泰伯斯·凯伦的话语如同他的指挥,直接指向敌人最脆弱的要害。

你凭什么自称维多利亚?

是啊,自己凭什么可以说自己是维多利亚呢,就因为自己流着阿斯兰的血?

作为这份血脉的继承者,她十分清楚阿斯兰的血脉并没有什么特殊,她没有什么天赋的力量与史诗般的命运,如果说她身上有什么看上去与众不同的特征,那也不过是王室教育的开花结果,以及高文的一路引领。

她本身只是一个普通人。

不只是精英干员,那些因矿石病而加入罗德岛的年轻干员们也不乏各行各业的精英人士。

与这些相比,阿斯兰的血脉显得如此窘迫,它充分证明了历史学家们的一个猜想,那就是阿斯兰的血脉不过是旧有的统治者为了维护自身的统治而编造出来的谎言。

既然阿斯兰的血脉不过是一个谎言,她怎么能用一个谎言去代表维多利亚?

最关键的是,她其实也无意代表维多利亚。

事情发展到今天更多的是一个个难以拒绝的巧合,她本来只是准备向曼彻斯特伯爵传递关于达格达的消息,机缘巧合地碰见猩红剧团的喉舌打算在曼彻斯特制作悲剧而站出来,结果暴露了自身的身份,又因为维多利亚的局势,自己接受那位传奇信使的游说,才决定站出来成为一面旗帜,尽可能降低维多利亚在内战的损耗。

真要说起来,她参与这场闹剧的最大原因只是单纯地想要少死一些人。

她其实并没有成为维多利亚象征的意思,不如说她其实十分反感这么去做,她的父亲用自己的死亡想要让维多利亚挣脱王冠的枷锁,她现在在做的事情却是在将破碎的王冠重新凝聚。

这样根本不想代表维多利亚的人,又怎么能代表维多利亚?

“我无意于成为维多利亚。”

推进之王吐出口气,捏紧完好的拳头,一滴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

“我只是来结束这场内战而已,失去阵营代表的各位公爵,你们已经没办法将统治权的争夺限制在公爵间的小游戏里,诺曼底公爵用一个说服不了任何人的借口仓促开战,内战的爆发已是必然,这场战争结束的标志只有两个,维多利亚就此死去,或者迎来一个新的统治者。”

谁都不希望维多利亚死去,但是现在的任何一个候选人都没有能够说服其余人的法理,他们只能用战争来消灭所有反对的声音,可是那样一来这场战争又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维多利亚还有多少血可以流?

所有候选人之中,只有她在获得足够的力量支持之后,能用法理而不是战争去堵住其余人的嘴,只有她可以将所有势力从战争重新拉回谈判桌,避免这片大地遭受不可挽回的伤害。

“那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推进之王的回答显然没有超出泰伯斯的预料,他安静地听完推进之王的回答,然后继续自己的问题。

“先王的去世已经证明阿斯兰的失败,现在任由阿斯兰的血脉继续统治这片大地,维多利亚会有什么变化吗?矿石病患者根深蒂固的歧视会有所改变吗?萨弗拉人可以突破温血动物与冷血动物的隔阂重新融入这个文明,拿回维多利亚向他们许诺的未来吗?塔拉地区的衰落可以说是一个选择问题,但是塔拉人民离散的民心你要怎么重新聚拢?可不要对我说‘这需要时间去证明’,‘这是一个漫长的教育问题,只要提升民众的基础教育就能够让他们包容彼此’这些漂亮话,你知道那根本不是最根本的原因。”

维多利亚不可能回到过去,那也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推进之王很清楚维多利亚遭遇的这一切问题的根结所在,那顶王冠聚集人心,带领着维多利亚从一个荒芜的时代走到现在,它让人们克服难以想象的苦难,让一个国家得以在物资并不充足,文明并不昌盛的时代跨过塔拉大沼泽,开辟出联通文明世界的长夏走廊,让维多利亚得以成为文明的一部分。

然而事到如今,这顶王冠已然锈蚀。

纵然头戴王冠的人或许还能保有理智,一代又一代的贤王不乏有开化文明的政策然而被王冠束缚的王国却无法回应这样的政策,各地的贵族将来自王宫的政策扭曲,释义成维护贵族阶层的模样再加以施行,纵然王宫想要杀一儆百,可是后续提拔的贵族却也是同样的模样,更别提处罚贵族这件事本来就相当困难,每一任的国王都在与贵族纹章院的角力中心力交瘁。

一个人的清醒救不了一个国家,整个国家的清醒却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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