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狩猎会(二) (第1/2页)

受到神明庇护是安抚普通人的最好借口。若是名不正言不顺地登位,群众便会议论纷纷。 其次,血统论也是贵族间相互博弈的连环锁。他们都没有血统,却可以用无血统论拉下往王座上爬的敌人。只要不是国王,权力再大也有办法约束。可一旦成为一国之主,他颁布的法令与政策便可以明目张胆地为己方谋利。 所以,在国王陛下还年轻的现在,贵族们时刻注视着王后之位,都想着不久之后的皇子体内流血自家血统。 陛下端端正正坐在王座之上,而他带来的孩子则蹲在地毯上,玩闹似的拨弄着上面的毛。 被众多视线明里暗里地盯着,他却没有任何不适。是足够镇定还是神经大条? “你怎么看?”菲奥娜问道。 “我从未听说过陛下有子嗣。而实际上陛下对那孩子的态度也不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 明明自己也是没有举办过成人礼的年纪,黎麦尔却以老人的口吻评述着。 戴着一顶夸张大礼貌的吉拉德走来,说出他惯用的刻薄之言,“说不定是私生子呢?” “跟你一样?”黎麦尔轻蔑地回了一句。 年轻娇小的少爷脸色有一瞬间扭曲,最后却笑着顶嘴。“真是失礼,我当然没有自小被捧在手心的大少爷端庄得体。” 黎麦尔没理会他藏在话里的细微嘲讽。 看不下去的菲奥娜扭头走进另一组圈子。虽然聊的都是一些土地产业的问题,可至少他们还能维持住表面的洁净。 “瓦尔西里大人。去年您的英姿我一直无法忘怀,今年也能一见实属光荣。” 菲奥娜答道,“我也同样期待看见诸位的精彩表现。” 其实菲奥娜心里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她骑术尚可。但真论狩猎,却未必没有比她更擅长的。比如她的好友罗兰。平时是记录法庭卷宗的文官,狩猎却是一等一的好手。 然而往年,同为大贵族的另三家都或多或少以理由推卸,不参加真正的狩猎。于是,唯一加入狩猎队伍的瓦尔西里家的大小姐自然备受瞩目。备受瞩目的结果若是让瓦尔西里家颜面受损便是好心办坏事。 比瓦尔西里地位高的几位不会怎样,底下人却一定会遭殃。因此,实际参与狩猎的其他人都会下意识让一让。诸如看到一些贵重的猎物不拉弓等行为很常见。 菲奥娜心里清楚。可她不能谦让,也不能否定,甚至连“都是各位礼让”这种话都不能说。 管理安都林地的是瓦尔西里,打理狩猎会场的也是瓦尔西里。从铁血政变以来一直与狩猎打交道的瓦尔西里家的大小姐竟然不擅长狩猎,那该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适当傲慢是贵族交往的前提。 “不知瓦尔西里大人有没有听到凡赛尔的传闻?”有贵族趁此机会打听消息。 菲奥娜眉头微皱,以示自己态度。“今天是为庆祝新年的盛会,任何有可能打扰盛会的话题都请留到王宫的殿堂里。” 贵族讪笑,“是我的错,我太好奇了。请您谅解。” 吉拉德看了眼被人包围的菲奥娜,讽刺一笑。“装腔作势。” “呐,大少爷。您的马匹不请我一观吗?” “没有那个必要。”黎麦尔回答。“只是一匹马而已。” “马匹的好坏可会直接影响狩猎结果。” 黎麦尔只说,“西里斯家又无需狩猎女武神的头衔。” 他行至无人打扰的主位处,恭敬地行了一礼,“陛下。” “梅塔梅尔大人。” 梅塔梅尔原本也只是端着红茶安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见黎麦尔来了,便开口道,“陛下,我先失礼了。” 国王点了点头,“不用在意我。去享受属于你的时光。” 梅塔梅尔便离开了席位。等候在旁的贵族们一见旁边的黎麦尔,便竖起耳朵,想让风儿透露他们的谈话内容。 “我听说了凡赛尔的惨剧,您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之前您拒绝会面,我还以为您受了伤,很是担心。” “劳你费心。我也是从战火纷飞的时代走过,如何抽身是再熟悉不过了。” 黎麦尔问,“您认为,战火会再起吗?” 梅塔梅尔没有直接回答问题。“黎麦尔,你是怎么认为的?” “阿尔贝托的使者还未到场。以往,他们不会做出如此失礼的事。” 仿佛是为了印证黎麦尔的话,从不远处的入口走来一个人。 她是浅褐色的头发,身穿一身精简干练的职业服。腰上还绑着一条浅绿腰带。怎么看都不像是来参加宴会的装束。 可普通人是不可能被守卫放行的。 所以在场人不约而同地停下动作,注视着这位新客人。 女人行了一个鞠躬礼,“见过陛下。我是凯西,来自阿尔贝托。” 国王语气平和,“阿尔贝托的使者一直没有到场,我还以为这其中出了什么问题。” “是有一些问题。但今日还是以盛会为先。” “当然。”国王做出邀请的姿势,与梅塔梅尔相对的席位正是属于阿尔贝托使者的位置。 凯西坐上席位如同一声号角,刚才还谈论得热火朝天的人们皆回到自己位置,毕恭毕敬地坐好。 以国王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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