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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连累了她。”宁嘉徵垂目盯着自己空空如也的丹田道,“傲骨须得有与之匹配的修为,总有一日,我定会再度结丹,堂堂正正地打败奚清川。” 嬴西洲想帮宁嘉徵一帮,明知宁嘉徵十之八九会拒绝,还是不由自主地问道:“要多饮些吾的血么?” “多饮一些你的血,我便能立刻结丹?”见嬴西洲颔首,宁嘉徵矢口拒绝,“不要,我不想走捷径。” “随你吧。”倘使换作旁的凡人必定求之不得,这宁嘉徵果真特别。 嬴西洲年少之时,曾被父亲要求去人间历练。 他那时懵懂无知,对凡人自陈身份,换来的自是背叛。 若非父亲及时赶到,他早已被围攻他的凡人们拆骨入腹了。 那些凡人中便有尚未入魔的兰猗,当时的兰猗乃是个仗剑江湖的少年郎,多亏皮相貌美惊人,才未泯然于众。 他全然想不到剑术尔尔,资质平平的兰猗会成为魔尊,致使生灵涂炭,伏尸千里。 宁嘉徵看了一会儿小妹揍奚清川,顿觉无趣,提议道:“琼枝,你未免对奚清川太过仁慈了,你难不成忘了奚清川对你做过什么?” “我确实太过仁慈了。”话音未落,隋琼枝业已踩碎了奚清川右腕腕骨。 三年前,她意图刺杀奚清川,奚清川便活生生地捏碎了她的右腕腕骨。 宁嘉徵含笑道:“这奚清川不能言,不能动,岂不是少了诸多乐趣?” 嬴西洲会意,当即解开了定身咒。 右腕腕骨之后是左腕腕骨,再之后是小臂。 而后,隋琼枝与三年前的奚清川一般,将其倒着提起,并捏碎了其一双足踝踝骨。 隋琼枝面目狰狞:“你害得爹爹自裁,你害得三位师兄命丧黄泉,你害得娘亲差点断气,你害得我残疾,你害得‘王不留行’性命垂危,你实乃衣冠禽兽,不配为人。” 她越说越急,末了,含上了哭腔。 三年来,被死死压抑而不得宣泄的愤怒、仇恨始终在她体内横冲直撞,此番总算能宣泄出来了。 她一边落泪,一边踩碎了奚清川的十根指骨。 她清楚地记得奚清川是如何折磨她的,逐一奉还。 奚清川痛不欲生,怒气冲天,三年前,他便应将隋琼枝一身的骨头取出来,喂予那松狮。 隋琼枝怒不可遏,一把提起奚清川的衣襟,手指往奚清川丹田处捅去。 下一瞬,她急急地收回手:“理当由阿兄来。” “不必了。”见隋琼枝面露不解,宁嘉徵解释道,“西洲已将这老东西的内丹取出来送予我了。” 隋琼枝手一松,奚清川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她破涕为笑,朝“王不留行”招手道:“‘王不留行’过来,轮到你报仇啦。” “王不留行”马上蹬着小短腿跑了过来,在奚清川身上又蹦又跳又啃又咬。 区区长了毛的畜生胆敢如此不敬于他,早知该将它拔毛炖了,再添些枸杞、红枣之类的。 奚清川悔不当初。 隋琼枝为“王不留行”鼓劲道:“这可是害得你命悬一线,且三年只能吃糠咽菜的罪魁祸首。” “王不留行”想想三年前吃过的各种肉肉,流出了口水。 奚清川被松狮淌了一脸的口水,恶心得想吐。 然而,他还没吐出来,却因肚子被松狮重击而吐出了血来。 宁嘉徵拊掌道:“‘王不留行’好样的。” “王不留行”顿时一瑟缩,须臾才继续复仇。 隋琼枝在“王不留行”的复仇声中,瞧了瞧娘亲,又瞧了瞧阿兄:“我们当如何处置这奚清川?” 宁嘉徵启唇道:“这奚清川作恶多端,我绝不容许他死得太过痛快。他磋磨了我整整三载,我亦会日日磋磨他,以作报答。三年前,我技不如人。今日起,我定会勤加修炼。一年后,‘琼玑盛会’之上,我定要当着天下人的面,打得他俯首称臣,再教他身败名裂,最后,我才会取他性命。” 隋琼枝反对道:“何必如此麻烦……” 隋华卿出声打断:“枝儿,你阿兄心高气傲,三年前,他远不是奚清川的对手,至今心有不甘,惟有堂堂正正地打败奚清川,于他而言,才是真正的胜利。” 隋琼枝思忖良晌,道:“好吧,我听阿兄的。” 宁嘉徵抱了抱恢复如初的小妹,又对奚清川道:“奚宗主,杨长老是否被你所杀?其重孙女是否被你所奸污?” 宁嘉徵越想知晓真相,奚清川便越不想让他知晓。 见奚清川一言不发,宁嘉徵命令道:“‘王不留行’咬他。” “王不留行”惧于大魔王的淫威,张嘴咬住了奚清川的左耳,使劲地往外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