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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师娘确定道:“师娘当真要与师父决一死战?” 听韩玉唤这教人见之忘俗的白衣美人为“师娘”,诸人才知此人竟是四年前一举夺魁的重华楼少楼主宁嘉徵。 约莫一年前,宁嘉徵与奚清川成婚了。 据闻,奚清川对宁嘉徵一片痴心。 奚清川不过是得了怪癖,宁嘉徵不至于与其决一死战吧? “不准再唤我‘师娘’,奚清川逼死我爹爹,我与他不共戴天。”宁嘉徵面色平静,眉眼甚至还蕴着些微笑意,此言一出,却教听者彻骨发寒,可见恨意之深。 九华剑派虽痛失掌门仇池,但亦有简岳带着师弟们来参加这“琼玑盛会”。 简岳闻言,插话道:“宁楼主不是因为奸污了杨长老的重孙女,又害死了当场撞见他丑事的杨长老,才被奚宗主命令自裁的么?” “奚清川想将我占为己有,又与杨长老生了间隙,遂想出了一石二鸟的诡计。”宁嘉徵望向奚清川,“奚宗主且说说,我所言是真是假?” 奚清川自不会认下:“一派胡言。” 韩玉并未上山,但有好事者上山把宁嘉徵将与奚清川决一死战之事说了。 这届“琼玑盛会”主办人原该是奚清川,由于奚清川出了当众自渎的丑事,便换作了穆音。 穆音随好事者下山,正巧听见奚清川如是说,遂出言道:“奚清川的确是衣冠禽兽,宁公子所言不假。” 奚清川当众自渎一事确凿无疑,且穆音贵为天灵殿殿主,素来风评口碑上佳,诸人当然更相信穆音。 一时间,奚清川成了众矢之的。 受过杨长老恩惠之人纷纷上前,欲要向奚清川讨个公道。 而受过奚清川恩惠之人不是默不作声,便是满面唾弃,直觉得自己被奚清川所救,乃是被奚清川玷污了清誉,为了找回自己的清誉,自不可轻易放过奚清川。 弹指间,上百人亮出武器来,围攻奚清川。 墙倒众人推便是如此了。 奚清川的修为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久未与人动过手,这些人送上门来,莫怪他不客气了。 须臾,一南天盟弟子被奚清川打成了重伤,吐血连连。 宁嘉徵原本在看热闹,见受伤之人是周伯伯的弟子便坐不住了,赶忙道:“都散开,由本魁首来对付他。” 这宁嘉徵长大了许多,风姿楚楚,脾性倒是与四年前一般无二。 诸人看不惯宁嘉徵,又都认为自己若能重创奚清川,定能名扬天下,自然不会听话地散开。 宁嘉徵催动内息,衣袂一拂,绝大多数平庸之辈当即齐齐飞了出去。 黄狸花仍在宁嘉徵怀中,毛发纷飞,端的是一派睥睨天下的姿态。 有一人愤愤不平地道:“这宁嘉徵不单不敬前辈,还抱着一杂毛畜生算是怎么回事?” 宁嘉徵用指尖逗了逗黄狸花:“西洲,有人说你是杂毛畜生呢。” 黄狸花懒得同有眼无珠的蠢人计较,用自己毛茸茸的脑袋磨蹭着宁嘉徵的心口撒娇。 “我可没西洲这么大方。”宁嘉徵轻柔的话音不及落地,说话之人已被一根枯枝贯穿了嘴唇,鲜血淋漓,一时半刻说不出话来了。 宁嘉徵全然不看那人,只道:“你若再敢说西洲的坏话,我决不轻饶。” 有目共睹,这宁嘉徵的修为较四年前长进太多,不可同日而语。 奇的是这宁嘉徵为黄狸花取名为“西洲”,为何会有人为一猫儿取一人名? 诸人顿时噤若寒蝉,无一人胆敢靠近宁嘉徵与奚清川。 宁嘉徵不紧不慢地行至奚清川面前,一边迤迤然地抚摸着黄狸花,一边毅然决然地道:“奚清川,我今日定要为父报仇,拿命来。” 下一息,黄狸花从宁嘉徵怀中一跃而起,敏捷地上了不远处的一株老松。 与此同时,宁嘉徵祭出“牵机”来,一招“月上重华”直逼奚清川的咽喉。 ——奚清川当年将杨长老之死伪造成了“月上重华”所为,以此向爹爹兴师问罪。 “月上重华”是“重华剑法”的第一式,他被嬴西洲所救后,用“月上重华”在奚清川身上划出了无数道口子。 四岁那年,爹爹便教了他“月上重华”,他连剑都提不动,可怜巴巴地哭了出来。 爹爹哄了他好久,才将他哄好,还因此被娘亲痛骂了一顿。 爹爹为他取名为“嘉徵”,确实对他寄予了厚望,不过爹爹从不逼他,他若不想学,不学亦可。 这几个月来,他练得最多的一招便是“月上重华”。 而今这“月上重华”的威力远胜四年前的“月上重华”,只可惜尚且要不了奚清川的性命。 奚清川险险地躲过,指责道:“谋杀亲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