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第1/2页)

韩孺眉头上的皱纹已经凝成了一个横着的“川”字,紧跟着提高声调,

“匡人这是在威胁我墨家不成?”

“不敢,我只是在救墨家罢了!”

司匡驻足而立,神色铮铮,

“韩公,此人吾贵家王贺交好,在稷下多有往来,前些日子,又承令郎韩说恩情,因此今日前来,只带了护卫。”

“如今在场之人,都没外人,匡就直说了吧!”

“朱安世不除,不只是陛下,车骑将军那里,也会记恨墨家!试问,三分之墨家,能否挡住兵家新晋最高领袖车骑将军之怒火?”

“我大汉铁骑今时不同往日,此役,从匈奴归来之甲士,皆骁勇善战之士。墨家游侠虽武力高强,身手矫健,然碰到大汉军阵,亦只剩下被碾压的份。”

“公切勿存在侥幸心理,小看车骑将军之号召力。南北二军,不是吃素的。”

韩孺眉头紧蹙,沉默了

“……”

正如司匡所言。

墨家如今最大的弱点就是过于分散,如同一盘散沙,软弱无力。

为何斗不过儒家?

还不是因为墨家三派互不服输,无法联合?

人家儒家董仲舒一己之力,可以使儒家上下勠力同心。

而墨家……

缺少的就是这种领袖。

如果诸子百家之间真的玩硬碰硬,墨家只有灰飞烟灭的份。

即便如此,仅凭三言两语就让墨家放弃一杰出子弟,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匡人可否向吾透个底,为何执着取朱安世之性命?”

“不是我想取,而是在这场争斗中,其注定无法存活。”

司匡叹息,无奈地摇摇头,

“韩公,听我一句劝,这几天待在府里,谁也别见,谁的求助都别管。长安的风暴已经开始酝酿了,除了处在风暴中央的那位,其他碰到的人,都得死!”

韩孺仿佛明白了什么,

“哪几家势力在厮杀?”

司匡笑着反问,“军功已立,君以为何?”

“咣当。”

韩孺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落了下去,眼睛眯着,似睁似闭,纠结的心怦怦乱跳。

看似没说,实则说了。

长安这个地方就这样,涉及到势力划分方面的事情,想要活命,就只能暗示,不可明语。

军功已立,明显是新的势力要插足朝堂了。

田蚡死后匀出来的大饼,又要增加一位抢夺者了。

韩孺脸色黑白相间,红黑交替,不断变化。

其沉吟了五、六秒,才接过话茬,不甘心的道:

“这件事我墨家总部不会插手,但能否捉到,全看君之本事。”

“朱安世目前待在阳陵,具体位置,吾也不清楚。匡人想捉拿他,最好快点,其有大侠之资,身手不弱于符离王孟,假以时日,必定能威震一方,若逃跑,大汉能留住者,寥寥无几。”

司匡满意的拍手,笑了,

“韩公仗义!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说,匡定竭尽全力!”

“匡人是陛下眼中之红人,若有功夫,提拔提拔小儿就好。”

“令郎受陛下恩宠,为一郡之尉,前途似锦,匡最多只能行锦上添花之事。”

韩孺咬咬嘴唇,望着逐渐靠近门口的身影,起身一拜,又道:

“听闻公孙敖、公孙贺、李广三位将军不日可至长安。三位劳苦功高,虽然此战或有损失,但……”

声音变小了,一阵比蚊子哼哼还要小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

“匡人如果方便,请替在下为之求情。”

司匡拜曰:“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

一个时辰之后,司匡骑马北出长安,到达驻扎在大汉北军军营附近的流民部。

点兵点将后,

率领三百人,直奔依旧在动工修建的阳陵境内。

……

阳陵东边某里,

一衣衫破烂、浑身酸臭的男子手持一根破旧的木棍,东张西望,四下无人后,一瘸一拐地走进一处门半遮半掩的房舍。

他早就看好了。

整个村子,都买不起锁头这种价格较高的金属制品,因此,大门都是在大开的状态。

当然,凡是总会有例外,比如他正在行窃的这一家门就是半遮半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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