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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锦枫在前引路,不多时,到了廉家门首。锦枫敲门,里面走出一个老嫫,把门开了,接过皮衣道:“小姐为何回来恁晚?夫人比前略觉好些。可曾取得参来?”廉锦枫不及答话,把唐敖三人让至书房,随即进内,搀扶良氏夫人出来,拜谢唐敖救命之恩,并与多、林二人见礼。谈起世业,原来廉锦枫曾祖向居岭南,因避南北朝之乱,逃至海外,就在君子国成家立业。唐敖曾祖乃廉家女婿。细细叙起,唐敖同夫人是平辈表亲。良氏不觉喜道:“难得恩人却是中表至亲!寒家在此虽住了三代,究系寄居,亲友甚少;兼之丈夫去世,并无弟兄,又无产业;跟前一子,尚在年幼;贱妾母家,久已雕零,一切更无倚靠。现在岭南尚有嫡亲支派。贱妾久有回乡之愿,奈迢迢数万里,寡妇孤儿,带著弱女,何能前往。今幸得遇恩人,又属亲谊,将来回府,倘蒙垂念孤寡,携带母子得归故乡,不致做了海外饿殍,生生世世,永感不忘!”唐敖道:“表嫂既有回乡之意,他日小弟如回家乡,自然奉请同往。但我们各处卖货,归期迟早未定,贵体有恙,断不可时常牵挂。表侄现年几岁?何不请出一见?”良氏即将公子廉亮唤出,与唐敖三人行礼。唐敖道:“表侄生得眉目清秀,器宇轩昂,日后定成大器。今年贵庚多少?所读何书?”廉亮答道:“小侄今年十三岁。因家寒无力延师,跟随姐姐念书。九经业已读完,现读《老》、《庄》子书之类。”良氏道:“贱妾这所住宅虽巳倒败,尚有空房三间。去岁有一秀土来此开馆,小儿跟随肄业权力意志争夺的表现,而战争则是最高的表现形式。断言生,以房资作为修金,彼此都便。无如此人,今岁另就他馆,以致小儿又复蹉跎。”唐敖道:“表兄去世,既未留下产业,表嫂何以度日?表侄如在外面读书,每岁修金约须若干?”良氏道:“小儿外面附馆,每年不过一二十金。至于家中用度,亏得连年米粮甚贱,母女每日作些针黹货卖,衣食尚可敷衍。”唐敖听罢,从怀中取出两封银子递给廉亮,问夫人道:“此银留为表侄读书并贴补薪水之用。表侄乃极美之材,读书一事,万万不可耽搁。如果努力用功,将来到了故乡,自必科名联捷,家道夏兴。表嫂有此佳儿,日后福分不小。”良氏拜谢,垂泪道:“恩人大德,今生谅难图报。贱妾之恙,虽得女儿取参略延残喘,奈病入膏肓,不啻风中之烛。将来无论或存或亡,恩人如回故土,所有儿女一切终身大事,尚望留意代为主张。”唐敖道:“既蒙表嫂见委,又属至亲,小弟自当在意,只管放心!”当时辞别回船。唐敖谈起廉锦枫如此至孝,颇有要将此女聘为儿媳之意。

走了几日,到了大人国。林之洋因此处与君子国地界毗连,风俗言谈以及土产,都与君子国相仿。君子国连年商贩既多,此地相去甚近,看来也难得价,所以不去卖货。因唐敖要去游玩,即约多九公一齐登岸。唐敖道:“当日小弟闻大人国只能乘云而不能走,每每想起,恨不能立刻见见,今果至其地,真是天从人愿。”多九公道:“到虽到了,离此二十余里,才有人烟。我们必须趱行。恐回来过晚,路上不便。且前面有一危岭,岔路甚多。他们国中就以此岭为城:岭外俱是稻田,岭内才有居民。”走了多时,离岭不远,田野中已有人烟。其人较别处略长二三尺不等。行动时,下面有云托足,随其转动,离地约有半尺;一经立住,云即不动。三人上了山坡,曲曲折折,绕过两个峰头,前面俱是岔路,走来走去只在山内盘旋,不能穿过岭去。

未知如何,下回分解。

第十四回 谈寿夭道经聂耳 论穷通路出无肠

话说三人走了多时,不能穿过岭去。多九公道:“看这光景,大约走错了。恰好那边有个茅庵,何不找个僧人问问路径?”登时齐至庵前。正要敲门,前面来了一个老叟,手中提著一把酒壶,一个猪首,走至庵前,推开庵门,意欲进去。唐敖拱手道:“请教老丈,此庵何名?里面可有僧人?”老叟听罢,道声“得罪”,连忙进内,把猪首、酒壶放下,即走出拱手道:“此庵供著观音大士。小子便是僧人。”林之洋不觉诧异道:“你这老兄既是和尚,为甚并不削发?你既打酒买肉,自然养著尼姑了?老叟道:”里面虽有一个尼姑,却是小僧之妻。此庵并无别人,只得小僧夫妇自幼在此看守香火。至僧人之称,国中向无此说,因闻天朝自汉以后,住庙之人俱要削发,男谓之僧,女谓之尼,所以此地也遵天朝之例,凡入庙看守香火的,虽不吃斋削发,称谓却是一样。即如小子称为僧,小子之妻即称为尼。——不知三位从何到此?“多九公告知来意。老叟躬身道:”原来三位却是天朝大贤!小僧不知,多多有罪。何不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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