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2/4页)

常护花应声回头,看见双双招手忙转身举步,走不了三步突又停下。

一个衣饰与壁画上的飞仙类似,却远较之华丽,看来雍容高贵之极的老妇人,也就在这时候在两个侍女的侍候下,从后面石阶飞仙般飘上来。

老妇人一头银发闪亮,冠玉般的脸上也已出现了不少皱纹,但看来仍然是很漂亮,年轻的时候也不知是怎样的一个美人。

她还未坐上宝座,双双梅娘已拜倒,常护花只是恭恭敬敬的一揖,双双看在眼内,露出焦急之色,却哪里还来得及示意常护花怎样。

老妇人从容坐下,笑了笑,挥手:“都起来。”然后才转向常护花:“你也不必多礼。”

常护花应道:“晚辈常护花,拜见宫主。”

“我还以为你会叫老前辈的。”宫主又一笑。

她的笑容看来很亲切,目光也非常慈样,话声轻柔,令人听来如沐春风。

常护花道:“双双与梅娘都认为该称宫主。”

宫主摇头道:“这些年来她们都给我吓怕了,其实我并不太在乎这些称呼。”

不太在乎,意思岂非就是仍然有些在乎?常护花这句话当然没有出口,只是道:“晚辈以为只要是出于诚敬,什么称呼也都是一样。”

宫主颔首道:“说得好,你们都听到了。”

双双梅娘一齐点头,宫主目光转向常护花打量一遍:“你也喜欢这块壁画?”

常护花点头道:“云岗龙门莫高窟之外,实在很难看得到这么美好的壁画。”

宫主有些诧异地问道:“莫高窟你也到过?”

常护花道:“是三年前的事。”

宫主再问道:“你觉得有何特别?”

“取材多为佛教故事,净土变尤多,余如维摩变华严变也有,而又以唐窟最多,宋次之,魏窟又次之。”

宫主微点头道:“比起云端龙门如何?”

常护花道:“那儿的泥土没有那么硬,禁不起雕刻,所以只有壁画塑像,没有云岗龙门那种宏伟的雕刻,是美中不足之事。”

宫主连连点头,又问:“六朝两魏的壁画,你觉得怎样?”

“比较粗野,着色用笔雄健壮丽朴实古拙,譬如佛像上的光圈,只是很苍劲的一笔,而跏跌默坐,甚有健陀罗的味道。”

宫主笑容更盛:“隋唐呢?”

“勾勒灵活,色彩富丽鲜浓,各方面比较丰富充实,也以佛光为例,在隋已成菱形,到唐则怒放如火艳,一切亦至此最为绚烂,可以说空前绝后。”

“正是如此。”宫主接摆手:“五代虽然继承了我大唐的风格,并未能发扬光大,到宋嘛,零乱草率,只有那一点絮缛细密的装饰图案可取。”

听到“我大唐”三字,常护花不由一怔。

这位宫主这样说,无疑就是以唐代的人自居。

宫主并没有发觉常护花神态有异,接道:“你如此年轻却懂得这许多,实在了不起。”

“晚辈所懂的只是皮毛。”

宫主叹息道:“好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已经非常罕见了。”一顿又问道:“你到那边儿的时候,鸣沙山的沙还鸣吗?”

常护花道:“只等风吹。”

“月牙泉呢,有没有给淹没?”

“还在。”常护花目光一远:“那个月牙泉实在奇怪。”

“你说它形如偃月。”

常护花摇头:“晚辈只是奇怪它包围在流沙中,绵历古今,始终不为沙掩,鸣沙山上的沙尽管给风刮下来,绝不会滚进池子里去,到了池边,又上山去了。”

宫主点头道:“根据古书所载,阳关之西有不满之沙井,就是指这个月牙泉了。”接又问:“你有没有尝过池里铁背鱼、七星草?”

“月牙泉的铁背鱼、七星草,与鸣沙山的五色鸣沙,合称三宝,晚辈这个俗人,岂会错过?”

宫主一笑道:“七星草相传服之可以长生不老,你是否相信?”

常护花摇头,宫主大笑道:“我也不相信,你也许不知道,我实在吃得不少的了,但还是不免老去。”

这是说她本来是相信的,常护花觉得实在有趣,却没有笑出来。

宫主并没有发觉失言,又问道:“你可知道那个月牙泉外还有一个名字?”

常护花知道,那刹那突然忆起梅娘与双双的话,道:“不知道。”

宫主立时眉飞色舞,道:“这个月牙泉嘛,其实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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