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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硯的飯量一直不算大,雖然吃得香但總共也就吃了半碗飯就覺得滿到喉嚨了,饜足的放下了手中的餐盒。

季知遠便默默伸手開始收拾桌上的打包盒,默默在心裡盤算著,怎麼才能把溫硯餵胖一點,現在他實在是太瘦了,感覺在強風下會隨風而走的程度。

原本他還想在這留到九點再走的,誰知他組織研究的一個課題忽然出了點小錯誤,只能回去加班加點。

溫硯見季知遠著急,便也沒有談及何廷景的事情。

反正,他自己也能應付。

季知遠走後,溫硯趴在窗台前,和從前的許多個夜晚一樣想著他。

從前想的是季知遠什麼時候會回來。

後來想的是什麼時候能和季知遠訂婚。

現在想的是怎麼樣才能把季知遠永遠留在身邊。

他甚至不敢想讓季知遠愛上自己,只敢求留住他的人就好。

只要季知遠在他身邊就好。

沒有季知遠的那三年,他都不敢回想。

凌晨,嵐京又下起了大雪,偶爾伴著幾陣寒風。

翌日,溫硯再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園裡,是一片雪皚皚。

他起床後不敢出門,屋外的寒氣太重,他怕一出門,這個年就要發著燒過了。

於是又有了理由不去飯廳,抱著雲胡窩在房裡玩。

不一會,雲嬸便將早餐和湯藥都送了過來。

「快趁熱吃,特意給你留的珍珠丸子,還有瘦肉粥。」雲嬸從食盒裡端出熱騰騰的早餐,怕溫硯喝了中藥會苦,還準備了一小碟甜棗。

「謝謝雲嬸。」溫硯仰頭對著她笑。

雲嬸在他很小的時候就一直在止園做廚娘,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一直也很疼他,有時候他生病,會比文紓和溫重華還著急,見他吃不下東西,就變著花樣的做。

「你這幾天不在,可想死雲嬸了。」女人的年紀和文紓相仿,皺紋卻已爬滿臉龐,但那雙眼裡對於溫硯的疼愛和憐惜,是文紓眼裡很少有的,「哎,一想到以後小硯結婚要搬走……」

「那我帶您一起走,我最愛吃您做的菜了。」溫硯將圓乎乎的珍珠丸子塞進嘴裡。

聽著他的話,雲嬸樂開了花。

又聊了幾句後,雲嬸便忙著要去準備午飯,說是今天午飯家裡要聚餐。

接到這個消息後,溫硯有點煩。

所幸,除了何廷景一家,其他都是正常人。

沒有等到中午,十點多的時候文紓便讓他來前廳見客。

想著這幾天把戲演完也就解放了,溫硯便換了衣服出門往前廳趕。

廳里還沒有來什麼新客,除了文紓和文湘母子,還有他的堂弟溫頌。

文紓見到他,難得沒有冷下臉來。

「媽,小姨,表哥,堂弟。」溫硯禮節到位的打過照面後緩緩坐到了溫頌身邊的座位。

「堂哥,你可算來了,無聊死了。」溫頌在他耳邊低語。

「我意思的坐一會,咱倆就撤出去。」溫硯也貼著他,輕聲說了句。

溫頌如同小雞啄米般搗著腦袋。

坐在廳前主位上的文紓忽而停了和文湘的對話,轉眸看向溫硯:「昨晚睡得還好嗎?路上過來沒有受寒吧。」

這突如其來的關心讓溫硯有點迷惑,一般這種台詞,文紓都會放在家中幾個元老面前再說,以展示自己的賢惠仁愛,怎麼今天,這麼早就開始演了?

「挺好的,您掛心了。」他應聲,配合表演。

「那就好。」女人微微勾唇,這才引出下文,「你表哥說,昨天看到你有副字寫的很好,他實在是喜歡的緊,求我和你說說情。」

好嘛,圖窮匕見了。

「是啊,表弟,要是你覺得我誠意不夠,出錢也是可以的。」何廷景在一旁,一副懇求的樣子。

溫硯漠然的看著,只覺,怎麼一個比一個會演。

「切,你買的起我哥的字啊?」溫頌向來學不會什麼彎彎繞繞,有什麼話都是直說的。

倒是讓人痛快。

「那副字實在是送不了也不會賣。」溫硯回答,語氣不卑不亢,甚至彎著唇。

卻能看出他分毫不讓的決心。

何廷景皺著眉,用求助的眼神望向文紓。

女人只好再度開口,神色也變得鋒利起來:「你表哥把姻緣都讓給你了,你送他一副字而已。」

又來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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