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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知遠錯開眼神,不敢多看。

「季大哥,你回竹青居了麼?我們可以一起回去。」溫硯像是知道他在躲閃,偏眸直直盯著他。

「你和小硯一起走吧,我等會自己回去就好了。」季盼山率先開口。

季知遠點頭:「好,路上讓啟叔慢點開。」

「老啟二十年駕齡,比你靠譜多了。」

「好好好……」

離開了書房,二人並肩走在小道上。

嵐京的冬夜,溫度向來都是零下,今天也不例外。

好在溫硯今天穿得厚,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季知遠還給他圍上了圍巾。

是初見那天,季知遠戴的那條格紋圍巾。

應該是剛剛洗過,帶著淡淡的洗衣香珠味還有一點季知遠身上那股熟悉的玉龍香。

溫硯將臉埋在圍巾里,看著走在前面給自己擋風的季知遠,有時候,他是真的很想,很想從後頭圈住男人的腰。

一路上,二人都沒怎麼說話,男人只在路程快走到一半的時候才開了口:「會不會冷?」

「不會。」溫硯接話,抬眸盯著他的後腦勺,「過兩天,我打算去秦鎮一趟。」

跟前的季知遠聞聲,猛地滯住腳步:「你身體還沒好……」

話音未落,只覺後背肩下被一撞,並不覺得疼,只是稍稍一麻。

覺得疼的,是身後的溫硯。

「唔。」他只覺鼻樑骨要碎掉了,又痛又酸。

他沒料到季知遠會忽然停下來,沒能剎住腳步,鼻樑骨直挺挺的戳上了男人硬邦邦的肩上肌肉。

季知遠迅疾的轉回身,滿臉焦急:「沒事吧?」

溫硯用手捂著鼻子,晃著腦袋。

慶幸脖子上的圍巾繞的圈多,起到了一定的緩衝作用。

「我看看。」季知遠俯身,微微彎眼,輕輕伸手拉下溫硯那隻掩在鼻上的手,近距離的懟著他的臉看。

溫硯的鼻頭細巧挺秀,還好沒被他撞歪,不過鼻尖有些泛紅,他的皮膚很薄,泛紅的地方,像是要凝出血來。

「疼不疼。」季知遠蹙起那雙劍眉,有些自責,「抱歉。」

溫硯睜著那雙濕漉漉的眼,盯著近在咫尺的那張精緻周正的面龐。

「沒關係,不疼的。」溫硯將泛紅的鼻子往圍巾里藏,現在的確是沒剛剛疼了,但還有點酸。

「聽到你生著病要往外面跑,我一著急……」季知遠低眉,語氣懊惱。

「沒事啦,過兩天我再好一點,我再去。」他想趁著年關前,去看看賀詞。

「去玩嗎?和……沈焉?」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季知遠不由頓了頓。

他猜不到溫硯帶病出門的原因,除了這個。

「不是。」溫硯依舊在盯著他,在無星的夜裡,那雙狐狸眼,更顯明淨,「想去見一個朋友,你認識的,賀詞。」

「一個人去?」

「嗯……也沒人陪我去來著。」溫硯回答,抿唇儘量不露出試探的痕跡。

季知遠只是點頭,沒有再問下去。

這讓他大失所望,心尖開始泛酸,這種酸痛遠超鼻子上的酸疼。

不知不覺間,二人也漫步到了明靜軒門前。

溫硯低著腦袋走進門。

男人卻在此時開了口:「哪裡不舒服的話,就給我打電話。」

「好。」他忍不住再度失望,極盡掩藏著這樣的情緒,不讓自己的語氣垮下。

隨即重新邁出步子往屋子裡走。

身後的季知遠目送著溫硯進屋後,才轉身回竹青居,眸色漆黑,似乎也在心裡默默盤算著什麼。

不久後,他便拿出手機不知撥通了誰的電話:「那個研討會我可能去不了了,我過兩天可能要出去一趟……」

寒冷無星的夜,總有一輪皎潔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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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早點恢復,溫硯這幾天都乖乖的待在明靜軒里沒出去。

季知遠知道他一定待得無聊,所以想著隨便出席一下這個酒宴就帶好吃的回去。

這是韓維家辦的酒會,他不好拒絕,只能來逛一圈。

「你看看,姓沈那傢伙多得意。」韓維搭著他的肩膀,用下巴指了指不遠處的沈焉,「全市都知道他追到溫硯了,和溫家關係匪淺,一個個都上趕著巴結他呢。」

溫家祖上是王府出身,家境殷實,歷經百年滄桑,不斷發展著,直到今天,溫家的產業遍布全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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